己大话却已经说了出去,进退两难间老掌教愁眉不展。
陈玉知见诡计得逞,笑道:“萧掌教莫要犯难,方才只是说笑而已……茅山有茅山的规矩,而施恩不图报,乃是我行走江湖的规矩,就此告辞!”
少年拍了拍李溪扬的肩,有些尽在不言中的味道,一番挤眉弄眼后离开了主峰。
观潮亭中,一老一少看着纸甲马渐渐远去,隐于云海,都是扬起了嘴角,这青衫少年还真有些潇洒……
茅山小道眼中有些不舍,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萧克己却是瞧出了端倪。
李溪扬突然跪在了亭中,正色道:“徒儿有愧于师傅的教导,您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徒儿不顾茅山兴衰久居句容,还请师傅责罚!”
萧克己叹了口气,茅山如今式微,可这绝对不是李溪扬的错,就算他在山门又能如何?老掌教昨天见了武当三人后感触颇深,茅山不兴,也许与造化有关,但在可控制的范围内,仍旧是过于迂腐了,山门中的条条框框限制了后辈成长,就如登真隐诀和上清太玄经一般,若人人都可研习,茅山怎会不兴?
“溪扬,你先起来,为师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莫要把责任都一肩挑了。十载未见,你也长大了,并且仍旧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为师很是欣慰……茅山的未来皆在你一人之肩,但不是现在,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若是走上了歪路就得不偿失了,道法自然!”
李溪扬眼眶泛红,自从成为掌教首徒后,师傅对自己的关心可谓是无微不至,从未给过什么压力与担子,茅山小道叹了句:“师傅……”
萧克己抬手抚了抚小道士的发髻,笑道:“下山历练一番吧,来日再归山门时,便是你继任茅山掌教之日!”
李溪扬确实想随陈玉知下山历练,可是如今山门才遇大劫,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故而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师傅慧眼如炬,主动让自己下山,更是言道要让自己继任掌教,一时间小道士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掌教觉得自己这徒儿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太过青涩了,遇到事情时常己不由心,这可是修道之人的大忌。若能于红尘炼心,再跟着青衫去寻得一段露水姻缘倒是妙哉,起起落落必有得失,而最后方能成就自己的道。想到此处,萧克己做出了决定,他言道:“茅山迂腐的规矩也该变一变了,以后你登真隐诀你可随意使用,不必顾忌什么,也该让江湖看看茅山的风采才是!”
李溪扬没有多言,他耳边依旧回荡着师傅那句归山继任掌教的话语,山高水远,道阻且长。小道士信心满满,定不会让师傅与茅山失望。他给萧克己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观潮亭的青石板显然十分坚硬,小道士额头之上起了些淤青,他没有多言一句,乘着纸甲马离开了主峰。
陈玉知带着侯岑颜下了茅山,侧峰偏院内,有个女子碎了句:“临走也不来告别,真是没规矩……”
行至茅山脚下,陈玉知跃下了纸甲马,他扶着侯岑颜叹道:“这法器若是能在外界使用就好了!”
女子轻笑,打趣道:“怎么,你还想上天不成?”
“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徐伟峰仍在此驻守山门,前些天被青罡毁坏的石阶已然修复,他知晓这几日山门中所发生的事情,更听说青衫少年一人大破锁魂阵,此时哪还敢招惹对方。
陈玉知没有理会他们,正欲踏出茅山结界,身后一声高喊传来,“陈玉知,等等我!”
李溪扬乘着纸甲马匆匆赶来,少年问道:“干嘛?怎么如此有孝心,还知道替小爷送行?”
茅山小道笑骂道:“我替你送终还差不多!师傅让我下山历练一番,不知可否同行啊?”
陈玉知见他一副轻松模样,竟还学会了开玩笑,亦是笑着说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