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久离疏,隔别思牵。”
曾黎叔是随了母姓,其中深意被陈玉知一语道出,众人这才知晓了当年圣女对这段感情的坚定……
情久离疏,两人若是在一起久了,便会渐渐疏远,情衷难诉。
隔别思牵,爱到深处,若无法相见,便会格外思念牵挂。
“我想曾润秋到最后都没有怪过屈袂吧,只是若两人泉下有知,定会为曾黎叔感到心伤才是!”
大战之后茅山格外狼藉,秋风过处,叶落离梢。
后山紫竹林没了翠竹,在一片荒凉的映衬下,陈玉知又想起了定北城外的惊天一战,那一战后他得了美名,却失了知己。
人人都言道遇事不决,可问春秋之风。陈玉知觉得那都是俗人在故作潇洒而已,有几人能明白其间的真正含义?到最后还不是得遵从本心?那又去问风作甚,说到底也就是些文人墨客在故弄玄虚罢了,风是离愁相思,亦是归昔常聚,它能吹落枯叶,亦能拂撒生机。倘若有人问它该如何决策,它必然会言道是莫问天涯、莫问归期!少年郎本就该遵从本心行事,若是瞻前顾后、百感交集,那与白头翁有何不同?再说了,寒风、北风皆可问,世人为何独问春秋二风?若是遇事不决,冻一冻岂不是能更清醒些?
陈玉知只求可以找到陆小音,他不希望自己与屈袂一样,最后落得个终日与酒作伴的下场。
某一年的江南道大雪纷飞,有个儒士写过一首七言绝句,“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此后但凡是两不相忘的小情人之间稍有离散,便都会将这七言拿出来说事儿,好端端的悲凉之情如今却成了借口一般,陈玉知大喊道:“陆小音,我一定要找到你!”
陈玉知认为自己是个俗人,还是个俗气至道:“无碍,你这几日在侧峰住得可还习惯?”
侯岑颜攥着小拳头抵在了腰间,嘟着嘴说道:“好生无趣,这群小道士似是没见过姑娘一般,搞得人家浑身都不自在!”
陈玉知轻笑了两声,这事儿他早已料到,侯岑颜的样貌与韵味连自己都难以抵抗,更何况是这些山门中的道人,这要怪啊,也只能怪她自己生得太美艳,世间美好之物本就惹人留恋,控住不住多看两眼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哼,你还笑……”
侯岑颜上前搂住了少年的胳膊,一股撒娇之意溢于言表,这般姿态陈玉知倒是已经习惯了,但侧峰弟子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这几日侯岑颜冷若冰霜,多看两眼都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而此时女子却像转性了一般,惹得道士们好不羡慕。
刘传道看着这群不成器的徒弟,喝道:“看什么看,是不是没事干?还不快散了!”
众人一哄而散,临走时还不忘再回头看上两眼,陈玉知笑道:“我算是明白了,过几日我们便下山去吧……”
女子点点头,吴降香悬浮在一旁露出了醋意,但这醋意并不是针对陈玉知,而是没人关注她,自己似是被冷落了一般,这让吴降香很不舒服。
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说道:“陈玉知,晚上来找我!”
她说完便跟着侧峰的女弟子回了暂居之处,刘传道与侯岑颜都是愣在了原地。
这吴降香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平日里除了掌教萧克己外,几乎不会与任何异性接触,连说话都极少,且常年居于紫竹林内,完全不问世事,但此时竟与少年相约在夜里相见,实在是匪夷所思,刘传道想不通透,索性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侯岑颜气鼓鼓地问道:“她是谁!怎么才过了几天,你身边就有别人女子了!”
陈玉知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侯岑颜的反应为何会如此激动,就好像路边的小野猫生怕被人抢了食物一般。
“她是茅山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