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练过一些,懂得一些的。我就不信,别人都能当兵杀鞑子,偏偏我要被看不起?”
说完,这位著名男旦,就把自己所有的戏服一一叠好,放入箱中,然后小心地封上了箱子。
然后,他随便抹了抹脸,打开门走出去。在迈出门的最后一刻,他回过头来又看了看自己的房间,留下最后一瞥,坚定地迈腿而出,紧紧锁上了房门。
花果对白驹说道:“大人,我是真心来当兵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里有哪一条说不让戏子当兵吗?凭啥说我会败坏风气?”
白驹听罢哈哈大笑,问道:“你当过男旦?”
“对啊?当过,我还很出名呢。王家班的台柱子就是我。”
白驹稍一沉吟说道:“既然你当过男旦,那你就给我唱几句,如果你能唱上来,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好!”花果一见证明自己的时机到了,便赶快唱了一段。那声音优美动听,如同娇滴滴地女儿一般。花果的兰花指翘起来,在白驹面前比划着,宛如嫩柳扶风。
花果唱完,周围的人全都鼓起掌来。就连巡逻的卫兵也跟着赞叹。
白驹说道:“有这样的才艺,用不着干细作的买卖。看来你说的是真的。”
花果一见终于有人相信自己了,赶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说道:“还请大人收下我吧?”
白驹问:“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当兵?”
“啊?这个……”花果还能为什么当兵,为季红杉呗。可是,他知道,如果他这么说,眼前的这个大人物很可能不会让他当兵,毕竟为了一个女人去当兵听起来不仅傻而且显得十分不坚定。
于是,花果眼珠一转说道:“我当兵不为别的,就为了驱除鞑虏,光复汉家山河!那戏文里面说得好:‘胡人无百年之运,别看你猖狂一时,终究也不过是垫脚石,不如融入我华夏来,若是不听时打得你从容。’我正是看中了这个戏文才想来当兵的。”
白驹拧着眉毛问道:“这是哪个戏,我怎么不知道?”
花果说道:“这出戏叫‘闽安候血洒厦门海’,最精彩的是闽安候大喊‘大明我来了’,凭着一股血勇跟鞑子周旋到底,最后寡不敌众,用那忠义尺杀身成仁的戏。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闽安侯忠肝义胆,是我辈楷模,正当效仿,学习之。”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演戏里面的闽安候吧?”
“啊?这个……是,我是想演……”花果说得不是那么干脆,其实他根本就没看上这个戏,更没想过演闽安侯,于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利索。
但是,在白驹看来,花果的不干脆却被解读成了不好意思。
白驹说道:“因为你是男旦,所以你演不了武生,但是你却羡慕英雄,所以才来参军。对不对?”
“啊?对……对……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白驹郑重地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确实有点女气。虽如此,这人心中却有想当英雄的风骨,他日必然成为英雄。
白驹狠狠地拍了拍花果的肩膀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人名叫花果!”
“花果兄弟,你是好样的,你想当英雄,这是最好不过的。虽然你身材瘦弱,可是你志比天高!我们近卫军就是要你这样的真汉子!”
“啊?我?大人,你收我了?”
白驹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收了!花果兄弟,希望你能像你唱的戏里的闽安侯那样也当一个英雄!”
“太好了!太好了!”花果高兴地跳起来,说道,“我能当兵了,我能当兵了!”
看着如同一个高兴的女孩子般蹦蹦跳跳的花果,白驹对巡逻卫兵说道:“他不可能是细作,就是女气了点,你们去巡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