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三媛时时留意外头的舆论。
果然,白衣教跟月楼打架的事,已经越传越凶了,甚至有人传,这两个教派有一方要造反!至于哪一个教派要造反,各有各的说法。
苏三媛坐在石阶上,静静的仰望着天空。
如果人的一生,似白云一般无拘无束该有多好……
景花在边上叹道:“小姐,你该换个位置坐了。这个位置你已经待了三天了。”
苏三媛环视一圈庭院,华安院也就这处石阶坐着还算踏实,有廊柱,既能遮风又能挡雨,还能随时起身回屋睡觉。苏三媛懒懒道:“下午去碧儿姐姐那儿坐坐吧,人都快要发霉了。”
景花笑,翠香说道:“小姐可算想起来要出去玩了。”
苏三媛抬起头,“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然我能待在这,这么无聊么?”
景花嗔翠香道:“你赶紧去准备马车,省的小姐一会又转变主意了。”翠香听了笑,一向嘴笨,这个时候确实离开一会为好。
“外头还有没有关于白衣教跟月楼的消息?”
苏三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景花思忖了片刻,说道:“听说月楼跟白衣教的教主,正在暗中调查那次打架的事情。奴婢倒觉得这做法很奇怪。”
苏三媛停下动作,挑眉静静等待着下文。
隔了好久,景花自己摇摇头,笑道:“可能是奴婢多心了,小姐不听也罢。要让那些婆子知道奴婢跟小姐说这些,一会又得在背后指桑骂槐了。”
苏三媛沉默,想了想,确实也觉得奇怪。月楼跟白衣教的教主既然是暗中调查,谁又会知道呢?怎么反而传的沸沸扬扬的?
又是一场阴谋罢。
果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苏三媛勾唇笑了,抬头,视线下意识飘向那堵墙,那里曾经有一个人;不知道许久以后,那个人还会不会回来?
钱府依旧热闹。钱芳婷是个闲不住的人,院子里的几个年纪小的丫环,每日里陪她闹腾着,奶娘、教习婆子身后追逐着,口里责骂,不敢对小姐,那些跟着钱芳婷的丫环,反倒成了替罪羔羊,红着鼻子哭哭啼啼的。
苏三媛今日到了钱府,依旧是这一番热闹的场景。
钱芳婷笑嘻嘻的,闪身躲到苏三媛身后,小声嘟哝,“要不是念及她们年纪大,早让母亲教训了。”
奶娘停下脚步,回头瞪她:“小姐刚刚说什么来着?”
有一两个小丫环趁机溜走了,院子里几个老实或是年纪稍大些的丫环则乖乖的站着原地等着挨训,其中不乏有挨了打骂的,正红着鼻子哭或是抹着眼泪。
钱芳婷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往日的嚣张气焰对奶娘、教习婆子根本使不出来。
“小姐刚刚意思要赶我们这几个不中用的老婆子走了?”奶娘冷哼道。
钱芳婷眼观鼻、鼻观心,认错态度诚恳,“没有!奶娘一定听错了。”说完有意识到苏三媛正在身前,忙暗地里揪了揪衣襟,“阿媛,你快替我解释。”
面对几位气焰正盛的奶娘、教习婆子,苏三媛一脸正经的撒谎:“刚刚碧儿姐姐是说,一会要带我进去看她描花样。”钱芳婷一听,眼眸黯淡无光,背地里悄悄拍了下苏三媛。
奶娘、教习婆子见小姐肯用心做这些事,不学那些丫环爬树、爬墙,心里头倒是允了,面上假意嗔怪了几句。
骂都受完了,钱碧芳立马扯着苏三媛往屋里头跑去。
走到内间才敢嗔怪,“怎么连你也拿我取笑了?让你解释,你反而让我描花样,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都不是我专长?”
苏三媛环视一圈内间,简洁大气的摆设,确实是一点也看不到针黹等物。唯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