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倚着床头,抿唇替老爷几人开心,可肚中却疼的难受。
一阵一阵如刀搅拌的疼痛,令她柳眉紧蹙,脸颊泛白,冷汗直冒。她玉葱一般的纤指紧紧握住帷幔,忍不住疼痛,低低地哭出了声音,“老爷,我肚子好痛。”
众人一惊,皆回头看去。
苏直先一步过去扶稳入画,将她娇柔的身子搂在怀中,“来人,去把大夫请来。”说着,又问入画道:“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起来?”
入画埋头靠在苏直怀里,娇滴滴地哭了起来。
“刚刚那个婆子端了一碗汤进来,我喝了之后就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入画哽咽着道。
“把刚刚那个婆子叫进来。”苏直出声呵斥道。
杨氏蹙眉,目光紧盯着那边疼的低低啜泣的入画。屋外头那个婆子被带进来,大约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在老爷强大的气场之下,变得说话结巴了起来,道:“老、老爷。”
“你给她喝什么了?”苏直问道。
“鸡汤。”婆子见苏直不吭声,冷冷的盯着看,便继续解释道:“夫人让每日都端一碗鸡汤来给入画姑娘补补身子。”
闻声,苏直侧头看了眼杨氏,杨氏抿唇没吭声,见怀中的入画疼的厉害,冷汗直流,苏直也不再说什么,只得一个劲叫丫环婆子出去催促大夫进来。
那个婆子跪在地上,老爷又没喊她起来,屋子里头又人来人往的,她有些尴尬。
“夫人。”那婆子扭头看杨氏。
杨氏瞪了她一眼,“起来到外头等着。”
婆子应了一声,便爬起身走到外头去。正巧大夫走了进来,迎面擦身而过,婆子心里头觉得慌张的厉害。
何大夫进去,帷幔已经垂落了下来,里头的人盖着薄被,手探在出来。何大夫坐到丫环搬得凳上,手指搭着脉,仔细的把了会脉,见入画疼的难受,他取出一枚针替她扎了穴位,缓解了些疼痛。
何大夫回头对众人问道:“她刚刚有没有吃了什么?”
苏直道:“一碗鸡汤。”
“鸡汤?”何大夫愣了下,可看脉的时候有点像是吃了些堕胎药,只不过药量很浅,才导致她此时疼的厉害,要再晚来请他一步,这肚中的孩子,恐怕也就遭殃了。
何大夫思索之中,苏直让人端了刚刚那盛鸡汤的碗来,由于入画只喝了一口,就让人放在桌上,这会找起来倒还容易。
苏直接过丫环带来的碗,亲手递给了何大夫。
何大夫接过手中,闻了闻,又将鸡汤喝了一小口,目光顿时沉下来,将碗递还给苏直,叹息道:“这碗鸡汤里被人添了一种堕胎的药草,真是造孽。”说着何大夫起身,返过去向人要了笔纸,开了张安胎的药方,递给苏直,道:“就按照这方子抓药吃几日。可别再掺其它的药,否则她身体这么弱,孩子也难保住。”
苏直怔怔的,接过方子又递给一个元姨娘,自己亲自送何大夫出门。
入画躺在床上,面颊苍白憔悴,嘴角却扯了一抹笑容,目光朝着苏三媛方向瞟了眼。也不知道大小姐怎么做到的,拿了药给她,造出了今日的假象。
亏得沉香偷偷对她说,听到夫人吩咐一个婆子在她饭食之中添加少量的药,这样吃了过些时日,就就能造成自然流产的假象了。那天大小姐来了以后,果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没几日便悄悄送了一味药来。
苏三媛察觉到她的目光,对她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苏直送完客人从外头进来,瞪了杨氏一眼,才让下人喊了刚刚那个婆子进来,那个婆子进来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
“看看你,把内宅管成什么样了!”苏直对杨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