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个草棚庐和这皇陵太不相配了。”秦陌新奇地看着皇陵入口边的草庐,转头问向宫羽,从西慕到南梁长长的路途,秦陌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戏宫羽打发时间,渐渐地,他俩也不像原来那么生疏。
宫羽故意当没听见,秦陌却迎上前,又一次询问,沉默了片刻,宫羽偏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秦姑娘,您行行好,别再为难属下了。”
“为难?”这又有什么故事,关系到哪个大人物?皇家的故事真多,都快编一箩筐了。
“告诉她吧。”
宫羽诧异地抬头望向骤然停下来的君罹,有些难以置信,见君罹点头,沉淀了一下,他目光变得悠远,似乎在回忆。
“三年前,太皇太后因病去世,主子势单力薄,根基未稳,又不受陛下和皇后的喜欢,时常被二殿下君勋打压,皇室人脉不兴,仅两位皇子,理所当然,主子被派来守陵一年。”说着说着,宫羽的愤气越来越大,“简直就是昏君!”
“宫羽!”
“主子,这儿都是我们的人,怕什么!”宫羽一根肠子通到底,不爽就说,“本来就是,一国太子竟被派来守陵!太不公了。”
“然后呢?”讲了这么久,秦陌有了大概,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争夺皇权就是如此残酷,有什么好计较的,“这座茅庐就是专门为罹太子建的?”
“你懂什么?”看见秦陌的笑,宫羽不得了,木着脸数落道,见君罹回头,他不高兴地瘪瘪嘴,接着讲事情,“二殿下上报说幼辈亲手盖的茅屋,居其守陵,方才更显心诚,保佑南梁的愿望才会更灵验,最气人的是,陛下竟然同意了,这分明就是折辱主子。”
“真守了一年?”秦陌不理解,如果是一国太子守孝的话,莫说忠臣,就连天下都不会同意,为什么从安都一路走来,仅是听见赞赏君罹才华横溢的?
“因为我边守孝边上朝。”像是看透了秦陌,君罹主动说了出来,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你母妃不帮你吗?还是她位份小,帮不上忙?不对,帮不上忙的话你怎么可能成为太子?”
“我母妃就是皇后。”
君罹的话很轻,但不知为何,事情明明跟自己无关,秦陌心头像被什么击打般重重一震,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父不疼母不爱,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当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他总是一副扑克脸。
“了解了就吃饭吧,吃了休息。”进入茅屋,下人已经自觉地摆好晚膳,君罹看也没看就拿起筷子开吃。
秦陌想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一切终究还是刺入心底了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是,他今天故意来皇陵是为了做什么?
秦陌欲言又止地看着姿势优雅的君罹,“你……”
“快吃,这两天有你忙的。”
“哦。”
半个月一晃而逝,这半个月风平浪静,而秦陌也适应了新的生活,皇陵的风景不错,面积也大,再加上君罹也没找她施加压力,每每询问,他都回答自己能够解决,用不到秦陌,所以秦陌每天除了费尽心思从他人口中套话,就是忙着欣赏风景,生活悠闲,倒是涨了些肉,营养不良也明显改善。
立秋一过,南梁又位于南边,如同中国的江南,空气湿度大,天气微凉。这天夜里,秦陌睡得早,大半夜却听见兵戈相见的声音,她猛的醒过来,迅速跑出去,竟是一群黑衣人连夜偷袭。
仔细分辨,似乎是两方人马,即使配合的再好,终究还是有不完美的缝隙,秦陌观察细微,自然能够辨认出来。想起这两天知道的事,秦陌断定是皇后和二殿下君勋的手下。
知道是谁的手下却也无济于事,对手来势汹汹,不知道君罹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这对母子也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