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师回到府上,叫道:“夫人,来,陪我喝几杯。”
他兴致高涨,导致面色有些涨红,显得红光满面。
临海公主见自己的夫君罕见的这般高兴,带着几分好奇的坐在身侧,亲自给他斟满了酒。
裴律师连饮三盅,畅快道:“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回长安,带着你们享受荣华富贵。”
临海公主道:“其实我们现在挺好的,衣食无忧,承先也听话懂事……”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裴律师连续说了两遍,道:“这算什么好?父亲的好,才是真的好。只有在长安,在天子脚下,才能大展宏图。承先在这汴州能干什么?当一个小吏?那有什么用。我裴家儿郎,要当就当尚书,当宰相。苟安在汴州,一辈子都走不出去。我要让夫人这个公主,有公主的样子,能够与诰命一起谈天说地,让我们的儿子不用考科举,不用从小吏累计功绩,直接享受萌荫,青云直上。这一切唯有在长安,步入庙堂才有资格享受。”
临海公主默然无言。
裴律师将手中的酒杯往案几上重重的一砸,道:“原本我们就拥有这一切。”
他的父亲是裴寂。
那可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
李渊最信任的部下,两人臭味相投,真正亲如兄弟。只是因刘文静一案,为李世民惦记着,自身又没有足够的才华,给穿了小鞋。
直到贞观六年,裴寂讨平山羌叛乱有功。才为李世民赦免,召其回朝。但这时裴寂却已病逝……
裴律师也因此得以受到提拔,成为汴州刺史。
裴律师自小有着幸福的童年,父亲是庙堂第一重臣,李渊视他如儿子,将十六女临海公主下嫁,一切都很美好。
然而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他父亲一贬再贬,先是赶回老家,随即流放静州。
裴律师在静州荒芜之地,亲眼见了那里的山野暴民,更让他懂得一个道理,想要不给踩在脚下,只有不计一切的往上爬。
“对了,你可知商王奉皇命南下,就在驿馆休息。”
临海公主想了想,试问道:“商王?那是元瑷吧,我记得他特别讨父皇喜欢?”
她是李渊的十六女,但年岁比李元瑷大的多,而且她很早就给许配给了裴律师,十二岁就嫁出去了。
这一晃十年,临海公主脑中的印象几乎荡然无存了,若非李元瑷深得李渊喜爱,她都没有什么记忆了。
裴律师颔首道:“是李元瑷,就是那个宫女生的王子!”
临海公主不悦道:“郎君这话说的,宫女又怎么了?要不是她舍命救了父皇,还不知什么情况呢。”
“好,我的错!”裴律师脸上一点歉意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的嘲弄,说道:“明日,我请他过府来吧。怎么说也算是姐弟,叙叙旧也好的。”
临海公主离开长安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年里没有见过任何兄弟姐妹,但听此话,眼圈也突得泛红,颤声道:“好,我也想知道一些京中兄弟姐妹的消息,见见好,见见好。”
裴律师见自己的夫人高兴地有些失神,自顾自的喝了几杯道:“夫人不必过于伤感,未来好长一段时间商王都会在汴州长住。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他说着将李元瑷身负的重担细说。
临海公主听了一脸讶异,说道:“郎君这是想在汴河建筑大坝?”
“当然!”裴律师说道:“商王确实不凡,这以水闸蓄水,提高河床水位,以供粮船通行,这等主意都想得出来。这建筑大坝,少不了需要地方支持。我汴州上下数十万百姓,义不容辞。”
“不对呀!”临海公主道:“郎君不是说想到解决治理汴水的方法了?好像是引洛水入汴水,可保障汴水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