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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酝酿了一下情绪,元凌长叹一声道:“皇兄弓马无双,领军作战,所向披靡,想必自幼研习兵法韬略,勤练弓马箭术吧?”

    李世民带着几分傲然道:“那是自然,我陇右李氏以军功起家,父母对我们的弓马军略尤为严苛。朕能荡平天下,凭借于此。”

    元凌带着几分羡慕的道:“臣弟就不行了,自小就没这天赋。兵书韬略一看就犯困,骑马射箭也就是自娱自乐,代代步还行,要来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摔了。臣弟真正喜欢的是建筑,看着大安宫的结构布局,看着太极宫的宏伟,心里想着若是能亲自设计建筑,那该多好。可是父皇并不理解,说我陇右李氏,哪能不识弓马?焉能不知兵事?可,我就是不喜欢嘛!为了逃避父皇,我三天两头往立政殿跑。”

    这话半真半假,李世民也不好判断真伪,他当初三天两头的来立政殿是知道的。

    元凌续道:“当初年少无知,思想叛逆,竟无法体会父皇苦心。只是一味的叛逆,一味的在私下研究建筑,想要证明给父皇看,自己能走自己的路。哪里想到父皇走的那么快,我还没长大,还没有证明自己,他就去了。刹那间,天都塌了。依靠不在了,彷徨无助……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皇嫂的呵护。臣弟自幼丧母,皇嫂待臣弟极好,不怕皇兄笑话,臣弟心底有点将她视为母亲的意思。”

    这是李元瑷最真实的感受,在元凌的记忆里,李元瑷多次为了得长孙皇后的夸奖,跟李治抢着照顾小兕子,大有争宠的意味。

    李世民也不觉得意外,他跟长孙皇后的年岁确实可以当这个弟弟的父母了,他大儿子李承乾都要比之大上几岁。

    “只可惜,皇嫂也在一年后去了……”

    这话触及了李世民的伤心处,脸色也跟着伤感,这是他一生的痛。

    “这世上唯二待我好的人都不在了,臣弟只觉得人生都灰蒙蒙的,没有希望,没有方向,只能醉生梦死,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混球。”

    元凌突得问道:“皇兄信鬼神嘛?”

    李世民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信!”

    “臣弟也不信!”元凌说道:“可就在那一天,臣弟不小心跌落曲江,险些丧命。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仿佛看到了父皇,他将我臭骂了一顿。就跟做梦一样,可是那梦是那么的真实。”

    他本是在演戏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眼眶一下子红了,给自己倒满了酒,猛灌入喉,说道:“人生最大悲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陪他们,不说照顾,甚至连贴心的话都没有好好的说上几句。只觉得他们啰嗦,麻烦……”

    李世民默然无言。

    元凌抹去了泪水道:“不管是不是父皇托梦,还是自己昏迷时候的幻觉。臣弟给骂醒了,给父皇骂醒了。不说做个有利江山社稷的大人物,至少不给皇兄添麻烦,不能给我李唐皇室抹黑。臣弟重新拿起了旧业,龙骨水车存在数百年,已经不适用于现今。打算由此入手,看看能不能干点成就。无巧不巧,府中歌姬知道何少监与臣弟暗合,也有改良龙骨水车的意思。便从何少监那里取来了各种书札,认真研习。不想真的做出了点点成绩来,让皇兄见笑了。”

    李世民再无疑虑,道:“岂止是一点点成绩,那是功在当朝,利于千秋。”

    他从位置上走下,亲自给元凌斟满了酒,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是为兄的不是。父皇不在了,我这个长兄,理当担起照顾你们的义务。是我的失职,忽视了你们。”

    元凌暗自松了口气,举杯对饮道:“这是哪的话,皇兄是天子,守得是天下。臣弟不但没有帮忙,反而给皇兄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想来,实是惭愧。”

    “不说这些了!”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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