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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换做他们,家中唯一的财产被人分食了,想死的心都会有的。

    “非也,非方某心疼区区一头牛...”方腊见状,收住哭声,双目含泪说道:“而是哥哥我是见兄弟们吃喝,心中不免悲戚。”

    “方大哥,这是为何?”一名郑姓魔头,嘴里叼了块肥牛肉,含含糊糊的问道。

    郑魔头为摩尼教一名魔头,长得又黑又壮,孔武有力的,故也被称作“黒魔头”。

    “为兄无甚本事...”方腊闻言答道:“家中仅存一头牛,可怜我的兄弟们吃了这头牛之后,再无他牛可吃了,兄弟们的下顿饱饭又在哪里?故方某心中悲戚难当。”

    “哥哥...”众皆闻言心中大恸,不禁悲从中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一名名为方肥的方腊本家兄弟长叹道。

    方肥已经四十余岁了,为一名老生徒了,久贡而不第,不过读了二十年的书了,当然能够咬文嚼字了...

    “直娘贼,害民的贼,他们直甚么屁?天天好吃好喝的,让我等天天饿肚子。”郑魔头怒骂道。

    “正是,郑魔头所言甚是,他们有甚么本事?天天大鱼大肉的,而我等日日累死累活的,却吃不上一顿饱饭。”

    “非但如此,家中有些余粮,便要给他们,公人凶恶,如凶神恶煞一般。”

    “还有花石纲,公人掘地三尺的寻找奇石异物,家中祖宗牌位都被他们抢走了。”

    “腌臜畜生,天天来俺们村中啰唣”

    “...............”

    众人被方腊等人之言点燃了心中怨气,纷纷开口怒骂。

    “兄弟们,请听方某说两句。”众人怒骂了半响之后,方腊站起身大声说道。

    众人闻言均是安静了下来,转头看着方腊。

    “天下国家,本同一理。今有子弟耕织,终岁劳苦,少有粟帛,父兄悉取而靡荡之;稍不如意,则鞭笞酷虐,至死弗恤,于汝甘乎?”方腊随后大声说道。

    “不甘!”众皆大呼道。

    “靡荡之余,又悉举而奉之仇雠。仇雠赖我之资益以富实,反见侵侮,则使子弟应之。子弟力弗能支,则谴责无所不至。然岁奉仇雠之物初不以侵侮废也,于汝安乎?”方腊又道。

    “安有此理?”众皆大呼道。

    此刻就连一众女眷,如邵氏、陈可儿等人也是含泪振臂跟着一起高呼。

    “今赋役繁重,官吏侵渔,农桑不足以供应,吾侪所赖为命者漆楮竹木耳,又悉科取无锱铢遗。夫天生烝民,树之司牧,本以养民也;乃暴虐如是!天人之心,能无愠乎?且声色、狗马、土木、祷祠、甲兵、花石靡费之外,岁赂西北二虏银绢以百万计,皆吾东南赤子膏血也。二虏得此,益轻中国,岁岁侵扰不已。朝廷奉之不敢废,宰相以为安边之长策也。独吾民终岁勤动,妻子冻馁,求一日饱食不可得,诸君以为何如?”方腊此刻眼中流下了热泪,热泪盈眶的大声说道。

    “惟命!”众人闻言,皆是愤怒得大声吼道。

    “三十年来,元老旧臣贬死殆尽,当轴者皆龌龊邪佞之徒,但知以声色土木淫蛊上心耳,朝廷大政事一切弗恤也。在外监司牧守,亦皆贪鄙成风,不以地方为意。东南之民,苦于剥削久矣!近岁花石之扰,尤所弗堪。诸君若能仗义而起,四方必闻风响应;旬日之间,万众可集。守臣闻之,固将招徕商议,未便申奏。我以计縻之,延滞一两月,江南列郡可一鼓下也。朝廷得报,亦未能决策发兵,计其迁延集议,亦须月余;调习兵食,非半年不可,是我起兵已首尾期月矣。此时当已大定,无足虑也。况西北二虏岁币百万,朝廷军国经费十万,多出东南;我既据有江表,必将酷取于中原。中原不堪,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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