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弯弯曲曲,时起时伏,也不知行了大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马车上的人上车后也没有再说过话。
王黎渐渐觉得双臂和腰部开始乏力,豆大的汗滴落尘土,就快坚持不去下了,突的听到“吁”的一声从头什么我们都按着做。”
“后来呢?”
王黎见余快的神色虽是有些萎靡,言语间却一片清明,急忙问道。
余快脸上闪过一丝惊悸,接着说道:“我俩被他们赶进石窟,和那些大汉一样,负责木箱的装运。就这样搬了两三日,不知是因为我俩练过武艺的原因还是其他缘故,我俩渐渐感到那碗水的药效越来越淡,脑海也越来越清明,这才猛然发现石窟中的人群越来越少。
原来是这些人都是从附近县乡或村落中掳掠来此的百姓,十数日前就已经被聚集在这里。每天不分昼夜的劳作,早上半碗粗糠菰(g)米粥,晚上两个硬邦邦的窝窝头,甚至水都喝不饱,那些已然不见的人尽是生病或者累死、饿死的人,早已被他们抛在了死人坑中。”
“还有附近县乡和村落?那死人坑又是怎么回事?”王黎和陈破虏相视了一眼,心里涌出阵阵寒意。
余快徐徐吐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心中的块垒稍稍舒展,脸上却越发郁结:“卑职还是听到几个侍卫交谈的时候才知道的,附近还有两村落和红枫渡一般遭了毒手,最远的还有十多个从濮阳掳来此处的百姓,只是因为地势偏僻,以至无人知晓。”
濮阳?兖州东郡濮阳?离此地足有几十里路。
这帮该死的贼子!
王黎紧了紧拳头,却听余快继续说道:“昨日早些时候,石窟中又有人倒下,于是有两个侍卫命令我和韩兄弟将那人抬到死人坑中。死人坑就是他们专门抛弃病重或者死尸的大坑,那死人坑中横七竖八的堆着三五十具尸体,恶臭四散,惨不忍睹。”
说着,余快方才舒缓下来的脸色突变,眼角狰狞青筋直冒,一口血痰吐到一黑衣人脸上,才继续说道:“也正是这股恶臭,让我俩彻底清醒了过来。我俩悄悄商量了一下,打算继续伪装下去然后暗中营救其他的汉子。可惜,昨夜我们行动之时不慎被人发现,韩兄弟为了掩护卑职,被他们活活打死,而卑职则再次被单独关押在一间暗窟里。”
“韩兄弟死了?”
可惜了,这个有勇有谋,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余快点了点头,满脸愤恨的指着前方说道:“大人,这条路就是通往那死人坑的!一个时辰前,谭破那贼子突然闯进暗窟,叫卑职反水和他一起反抗朝廷,并推荐卑职做他的队副,否则就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那谭破一个时辰前已经回来了。
王黎暗道,却听余快接着说道:“大人,说实在的,如今这朝廷早已失去民心,卑职就职于使君大人门下督贼曹区区一侍卫,倒谈不上对朝廷有多少忠心,无非是因为忠于职守,使君又对我等兄弟还不错罢了。
可是要卑职投靠一个恩将仇报,刚刚又杀了我的救命兄弟,对百姓如寇仇的组织,我又怎能愿意?于是便和那谭贼破口大骂,抵死不从。结果,被他一顿拳脚打翻在地,然后命那两人将卑职直接丢进那死人坑中。”
忠君?扯淡!
咱们的皇帝陛下都替咱们的老百姓都做了些什么事,可以让他们分身不顾,杀身成仁?
别提忠君护国,这才是咱最真实的下层人民!
王黎暗自点头,却听见后方传来隐隐的说话声,急忙拉过余快,与陈破虏三人扶着那两黑衣人,眼神中闪过一缕狠厉,边走边道:“我们先去那死人坑将这二人处理掉,再做打算!”
一行人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一处大厅,大厅约莫三四十平方,长八九米,宽四五米。空空荡荡,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