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说她帮谁谁就倒霉的话,真不是说说而已。
她养伤的那几日,方才与昆悟说过帮他一起找凶手,结果凶手还没着落,昆悟的府邸先叫村民给围了。
一大早,燕府门口又被围得水泄不通,管家李叔从入府伊始,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打眼一看就知是闹事的。
李叔也不着急赶人,就堵在大门口,左一耳朵,又一嘴皮子的跟村民们磨着。
敢情今日来的人还是被撺掇的?
自家公子盛名在外,在江中一带是挑不出错的人,敢上门来挑衅的绝非善类,此事还须得公子定夺才行。
李叔交代看门的家丁只管把门看住了,别伤人,就回院子禀公子去了。
“公子,起了吗?”
平日里,公子起的很早,不是看书就是在院中练剑,从带回来两位客人后,尤其那位性子张扬的公子,搅得自家公子数日来只能囫囵睡会儿,若不是这事要紧,真不想叫醒公子。
昆悟睡下并不久,听到李叔叫门,以为是阿月那边出了问题,连忙睁开涩红的眼,纤长的手指揉按着额角,道:“进来吧。”
李叔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看见自家公子通红的眼睛就心疼,赶紧捡了重点说:“公子,今早村民围了府门,我打听过,是受了背后人的唆使。”
“因为食人妖兽的事?”
李叔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公子啊,要不你睡会儿再去吧?我看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我已经嘱咐过大家不要跟村民闹,公子放心。”
闻言,昆悟又倒了回去,他实在是有些精力不济。
“也好,过两个时辰来叫我。”
“诶。”李叔应下,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出去后,叫来数名家丁,叮嘱他们一定要把那位“君公子”看紧了。
那位君公子有多难缠,众人有目共睹,明明是客人,倒在燕府住出主人的架势来了。
又是喊公子给江姑娘看病,又是嫌公子送的玉冠不好看,又是嫌府上的吃食不好……
实在不明白自家公子为何忍着他。
闻管家吩咐,家丁当即打起精神,死死的把着院门,表示连只苍蝇都不会放进来。
而那位难缠的君公子正带着江近月满燕府溜达。
江近月还是不习惯着女装,换了昆悟给她的素青绡袍,发冠没戴,只用一根发带随意绑了头发。
此刻,江近月歪着头,看君霖指的一处墙面问她:“这墙头有印象没?”
认识君霖以前,她连临江村都没怎么去,怎么可能认得燕府的墙头呢?
江近月老实摇头:“没有。”
“没有?”君霖的眼底漾着戏谑的光,“你不记得,公子我可记得清楚,当日不知是谁许诺说带我看美人,至今未曾兑现。”
自她帮君霖挡雷后,他说话总是一副真假掺半的调调,江近月听不出来便当是笑言。
她笑道:“那可真是大言不惭了,我口袋空空,身无长物,但凡风再大点都能把我吹跑了,我怎会不知量力夸下如此海口?”
“诶,你切莫妄自菲薄,本公子看你墙翻得,美人勾得,长物藏得,想必本事也了得!”
“哦?公子说的是你自己么?”江近月勾唇一笑,明眸流盼间,皆尽春色。
君霖的目光倏地一顿,凝着她的脸看了须臾,忽而生出一个荒诞的念头,这样的绝色该藏起来给自己看才对。
“看什么呢?”
“看你啊,”君霖并未收回目光,“你今日气色不错,要不要出门走走?”
“出去?”江近月的视线越过墙头,眼中期盼之色渐浓,不过眨眼便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