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十三号线上,陈一鸣抓着栏杆,默默看着窗外风景一闪而过。
列车朝着夜色疾驰,仿佛只在一瞬之间,窗外就已是一片漆黑,一种向死而生的悲凉在心间油然而生。
文青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散发,眼前又是一亮。
md,只是进隧道了哦。
忙碌了一个下午,地大那边只是做了简单的建议,在理工则是直接摆了些更优化的思路,并且将卢骁的情况说了,赵鸿飞很受触动,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整,陈一鸣给了他两天的时间。
至于交大的杨智博,陈一鸣则花了比较多的时间,他的问题主要出在了思路上,往深了说,在经历上。
十八岁的人,在更大概率上,人生是单调的。
在十几年的生活中虽掺杂有兄弟的情谊、家庭的零碎、懵懂的爱情,但都不深刻。
没有经历,那些看似天马行空的思路和老练的手腕做派根本无从谈起。
陈一鸣很理解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任何轻视和不屑,只是手把手地掰开了揉碎了教导,届时再扶上马、送一程,如果还不能成,那就是真不适合这个事儿。
他琢磨着,回宿舍就用自己并未动用过的太阳号权限建个qq群,让这三人都加进来,没事可以互相讨论督促。
想到这事儿,陈一鸣便回想起那些为了拥有一个太阳,没日没夜挂qq升等级的日子。
列车缓缓在龙泽停靠,陈一鸣随着人群下了车,手机嗡嗡地振了起来。
“喂?老七,咋了?”
“小鸣,你在哪儿呢?咱们的人让别人打了!”
“什么?”陈一鸣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在哪儿?情况如何?”
“在学校,8号楼外面,我现在正带着人过去。”
“先不要冲动,把局面稳住,有伤员尽快送医,我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陈一鸣挤开人群朝外冲去。
地铁站外,挂着冀州牌照的黑车司机们依旧在吆喝着,陈一鸣随手抓了一个,“电大,现在走,给你五十。”
坐在飞驰的车里,陈一鸣掏出手机,给刘天明打了个电话。
“刘处,抱歉打扰了,我的员工在八号楼下面跟同学发生了肢体冲突,想请保卫处控制一下现场,我正在赶去的路上。”
“嗯,好,多谢刘处。”
下车,给钱,冲过保卫处岗亭的时候,他从岗亭旁边贴着的公告上找到了辖区派出所的座机电话,拨出立马挂断,将通话记录留在最得好。
说不定就是这个外卖员故意搞事情,现在又来卖惨。
我们还差点被他骗了,这外卖员真tm可恶啊!
肌肉男站在矮胖男子的身旁,自己都愣了。
“你胡说!明明是我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都不接,后来还骂人,还打人!”
马奔忍不住大声地反驳。
陈一鸣心中一叹,原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没想到居然遇见个有脑子的。
他之所以做出一派底气十足目中无人的姿态,就是想激怒那个肌肉男,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先承认了自己动手打人的事情,接下来就只能任他拿捏了。
没想到临时被这个矮胖男跳出来,巧舌如簧,竟然硬生生将事情扳成了另外一个故事。
棋逢对手,有意思。
他并不着急,抱着双臂,装作面色阴沉地盯着对方。
矮胖男子扭头看着肌肉男,“老二,把你手机给我。”
肌肉男迷迷糊糊地递过去。
矮胖男子调出通话记录,在靠得最近的几个围观群众的面前展示一圈,“大伙儿看看,这上面有陌生号码来电吗?”
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