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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怎可居心不良,忘恩负义?”
诸葛玄策的嗔责脱口而出。也亏他涵养甚好,竟能在盛怒之下控制语声轻重,否则便要惊动李鱼诸人了。
责问刚一出口,诸葛玄策忽然愣住,随即眉头一皱,略显无奈:“你这丫头,怎么又来和爹爹开玩笑?知女莫若父,你是什么样一个人,爹爹还不清楚吗?”
“白鹭堡命运难卜,爹爹这几天愁思缠绕,却还要强作笑颜,让众人以为你稳操胜券。爹爹强自振作,总不免神思恍惚,心郁气结。兰儿看在眼里,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今胡大侠对白鹭堡施加援手,局势已然明朗,爹爹你大可以放下心来,酣睡一场。兰儿这个小小玩笑,是想让爹爹借着怒意呼出郁气,免得落下隐疾。”
诸葛兰螓首微摇,将那一只独眼望向李鱼,幽幽道:“其实兰儿刚刚所说,并非全是玩笑之语。喝茶看戏,便是白鹭堡对胡大侠最好的酬谢。”
三天之后,白鹭堡前。
啸月堂堂主荆棘无边与八十六名精锐干将对着城门大开的白鹭堡,略微有些措手不及。
腾腾杀气落在了空处,好比写书人孤芳自赏,平白生出一段落寞。
城头上诸葛玄策身穿儒服,手捧书卷,在书桌前正襟危坐,缓视微吟,虚心涵泳:“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桌案上一缕茶烟悠悠而起,不管红尘喧闹,偷得浮生悠闲,活脱脱一幅闲情雅意图卷。
只可惜,荆棘无边并不将诸葛玄策视作良朋,他眼中所得,也只有无边的嘲讽。
荆棘无边怒极反笑:“诸葛村夫,你以为搬了孔明的空城计,本座便会像司马仲达一般,犹豫不决,落荒而逃?”
诸葛玄策端坐不动,朗声道:“白鹭堡大门中开,乃是欢迎朋友之意。但若有人包藏祸心,只好请他吃一杯苦茶了。”
荆棘无边嘿嘿笑了两声,眼神里皆是野兽般的贪婪:“十天前,本座给了你活命求饶的机会,但你却不知道珍惜。今日,白鹭堡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忽听一人冷笑道:“那鄙人便让啸月堂全军覆没,片甲不回!”
正是李鱼在城门处现出身形,大踏步往啸月堂人马而去。
虽只是孤人孤剑,但脚步轩昂,豪情冲天,反将人多势众的啸月堂气焰压下。
荆棘无边眯着眼睛道:“你就是杀死老虎和蝎子的胡玉风?好像你一手轩辕剑法使得不错?”
诸葛玄策暗闻言,忖道:“都说人心齐,泰山移。但想要做到人心齐三个字,却比登天还难。白鹭堡中,仍是有贪生怕死之辈,暗里通风报信,将堡中情报泄露给啸月堂。”
李鱼在荆棘无边身前十丈停下,语声轻描淡写,语气斩钉截铁:“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既然你们那么喜欢屠城,今日鄙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们也感受那被屠宰的绝望。”
荆棘无边嘴唇一努:“六狼卫,这人赏给你们玩耍了。别那么快就弄死了,不然城头上的诸葛村夫可是无法真切感受恐惧的降临呢。”
六狼卫乃是荆棘无边亲手打造的杀人利器。这六人个个身材高大,腰大膀圆,特别习练了一套“狂狼斧”,性格行事亦因功法影响,变得野蛮难驯,独有荆棘无边能够使唤,是以又被称为“六匹野狼”。
这些年来,啸月堂得以在血狼会中崛起,成为血狼会第一分堂,六狼卫这六匹野狼可说是厥功甚伟。
以往六狼卫出动,只需其中一人,便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苦不堪言。
但既然知道这个黑痣大汉剑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