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着的小姑娘说:“别怕,哥会负责任的。”
我摆摆手,淡淡的说:“别装了,去看儿子吧。”
她顿时变得气势全无,跟在我后面讪讪的说:“你这人真没意思,开个玩笑嘛。”
驱车五十公里,我在一个每个城市几乎都有同样名字的叫做世纪花园的小区见到了我的儿子。他一岁多一点了,长的胖乎乎的极其可爱,两个如葡萄般的小眼睛噗嗤噗嗤的闪烁着,犹如夜晚天空中的闪烁的明星。
看到我,他一点也不害怕,从保姆的怀里挣扎着向我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我手忙脚乱的接过儿子,在拥他入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我看着他想,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必须要用全部的力量和勇气保护他,教育他,陪伴着他长大、结婚、生子。让他拥有一个完美无缺的人生。
“好了好了,他该去上课了。”繆敏却不合时宜的打断我的遐想,从我手里接过儿子,交给保姆说:“麻烦您了。”
四十来岁的保姆阿姨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那种,笑着对我说:“幼儿训练班就在楼下,你们先聊,我一会过来给你们做饭。”
我赶忙说:“好的好的,谢谢您了。”
保姆出去后,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半晌无言。
我咳嗽了一下,率先打破沉默,问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吧?”
她却昂起头桀骜的说:“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我一时语塞,只能沉默下来,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半晌后,无奈的说:“好吧,我告诉你,你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提。”
繆敏出生在江南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当然她出生的时候正赶上那场席卷全国的运动的后期,她的父母已经从全国知名的大学物理讲师变成了乡下干校的两个普普通通的工人。
在运动结束后,他们搬回了城里,但是已经不复当年那样意气风发的年轻学者模样了。他们变成了照本宣科的大学普通教师,不再关心物理学科的前沿理论,每天晚上定时收看新闻联播,看电视剧,白天照着给学生上课,对学生提出的经典理论的质疑不屑一顾。
小繆敏从小就展现出高人一等的智商和学习天赋,小学和中学都只上了四年,从中科大少年班理论物理专业毕业后,就被分配到物理研究院工作,也就是我的学校旁边那一堆三线建设时期建立的单位之一。
长大成年的繆敏越来越漂亮,即使是素面朝天,整天带着口罩,穿着工作服和白大褂,也不能阻挡单位的单身大龄男青年甚至二婚领导们的关注,让她苦不堪言。
听到这里,我笑了,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你就不能找个合适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什么啊,他们长的跟古典小说中的几位江湖好汉差不多。”
我大笑起来,应景的问道:“哪几位?”
她微微一笑说:“黑旋风李逵、鼓上蚤时迁、矮脚虎王英,诸如此类吧。”
我哈哈大笑起来,她却抬腿踢了我一脚说:“得意啥?你以为我是看上你的样貌了?”
我止住笑,说:“那你爬老烟囱干嘛?”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却抿嘴一笑说:“你知道量子纠缠吗?”
我愣了一愣,说:“就是爱因斯坦说的鬼魅般的超距作用?”
她看了我一眼说:“看来爱好写小说也有好处,既然你有那么多的退稿信,说明你也是个敢想的人。”
我笑了笑,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直接楞住了。
“我那天去爬老烟囱本来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她悠悠的说,转头向着阳台,那里有一盆盛开的郁金香花。
在物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