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我已经在一个中央直属企业完成了实习,和所有刚毕业没有关系的大学生一样,被分配到这个十八线小县城的机关办公楼上班。而过去的一切都被我扫进了个人历史的故纸堆,包括大学时发生的事和接触的人。
我在这个小县城的一条叫顺河街的街道上得到了一间单位配发的宿舍,隔壁是我的同事老樊,他要我这么叫他是因为他比我大了两个月。
因为家里的关系他并没有实习,而是直接进了机关,这也让他得到了各级和我们一样的办事员们的尊敬,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有关系的人。
这是因为我所在的单位和所有中央直属国企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着所有中央直属国企一样的福利和优势,同时也有着一样的风气。
这时的我每天在单位勤勤恳恳的干着与自己的爱好和前途毫无关系的工作。没有学会和我一样的同年毕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们所热衷的喝酒打麻将,也没有学会年龄大一点的同事们趋之如骛的的请领导吃饭,给领导送礼的让个人事业进步的诀窍。
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给我的蟹爪兰浇水,喂完我的两只红:“我这不是怕它蛰着您嘛!”
刘姐哈哈哈的笑起来,嘴里散发出中午食堂咬三口才看见肉,第四口下去就只剩皮儿的菜肉包子的味道。
“不错不错啊,小徐啊,还学会关心你刘姐了啊。”她打着哈哈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您平时对我挺照顾的。”我四平八稳的回答道,心里希望她尽快离开,我还有一小段小说情节没有想清楚。
“跟你说个事吧!”她继续聒噪道。
“您说。”我说道,心里已经烦躁起来。
“你看吧,你父母已经过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平时也挺孤单的。”她说道,看了看我的脸色。
“还好吧,我爱好不多,单位对我也挺不错的。”我平静的说。
“什么不错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十好几了,虽然男人晚一点结婚生孩子没问题,可是你的条件你自己知道的呀,不好找的呀。”她声音尖利起来,犹如在训斥她那个二十年前就参加工作至今仍然在基层单位当技术员的老公。
“那您的意思?”我试探着问道。
“这样的啊,我呢,有个远方亲戚,是物理研究院的,你知道他们刚从山区搬到城里,离我们这也不远,人家还是在地级市呢。他们科室有个女博士,有房有车,比你也就大三四岁吧,人长的那叫一个漂亮,配你是绰绰有余,现在还没男朋友,想找个老公,直接奔结婚去的。你看有时间就过去看看?”
“这样啊。”我犹豫了一下,刚想拒绝,她却接着说:“别犹豫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不等我回答,她接着又说道:“那就星期天吧,记得穿的精神点,我叫我亲戚把人带过来,毕竟她有车,咱又是个高高大大的帅哥,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
我被她这一堆唇枪舌剑打的难以招架,只好说:“听您的安排吧。”
她喜滋滋的转身回去,边走边说:“听你刘姐的没错的,我这就去打电话。”
趁这机会我赶紧收拾东西逃离了办公室,连食堂都没去,飞一样的跑回顺河街去了。
星期天的早晨,我照例多睡了两个小时。
起床洗漱完毕,在阳台上陪伴着我的蟹爪兰和虎头。我点燃一支烟,正准备思考一下小说中的情节时,刘姐的电话来了。
穿上印着跳动着的绿色小人的体恤衫,外面套上单位发专用于开大会的藏青色的正装西服,下面照例是穿了一周没洗的牛仔裤,蹬上前两天刚洗白白还没怎么干透的68元一双的回力鞋,我出门奔着河边飞奔而去。
到达位于河边的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