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周树山尽快离开集团。”
周树青看着许信问道:“你知道最终跟集团签订设备租赁的是哪一个公司嘛?”
“嗯?”许信等着对方接下里的话。
“旺财设备公司,法人是一个偏僻山村的老人,实际控制人就是周树山的老婆。其实所谓的旺财设备公司,也只是一个皮包公司而已,最终提供设备的,有可能是赵晟,也有可能是其他二包企业。”
“嗯。”许信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把这件事情说得这么详细。
“不只是设备租赁这一块,每年外包的工程,以及跟集团合作的各企业,基本都跟周树山一家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说你熟悉的一块业务,矿产勘查技术,每年在汞矿山上投入的勘查技术费用,都是数千万!”
周树青说起集团内部的斗争,没有愤青似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很是淡定,像是说起别人的故事。
就在昨天,许信刚刚知道一件事情,周树山的儿子周润蛰就是红辰集团副总经理。
如果周树青刚才的话没有掺假,那么可以说周树山一家齐上阵,给红辰集团薅羊毛。
想必周树青还没到炉火旁打盹闲话家常的年纪,他说了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必有所指。
看到许信思索的眼神,周树青没有隐瞒自己的最终想法,“我想要夺回集团的控制权。”
“你高看我了,这件事情,我完全帮不上忙。”许信甚至觉得自己在企业管理方面都还是门外汉,更别说这些尔虞我诈的斗争了。
“我需要一个说法,或者说是一个导火索,能够挑明双方的矛盾、立场,然后快速正面解决这件事情。”
周树青显然已经有了计划,在他的计划中,给许信安排了一个类似炮灰的角色,“我们红辰集团的业务主要就是汞矿山,矿产资源是消耗品,随着时间推移,资源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枯竭。
近些年来,在周树山的领导下,集团对汞矿资源的开采力度加大,但利润却逐年下降。
不单是我有意见,其他股东也已经是怨声载道。
在董事会上,我认为我是得民心的一方。”
许信在思考对方的话。
很多东西都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甚至难以辨别其中每一句话的真假。
他不认为周树青一定就是站在道德或者正义的高点。
利益立场不同,就会产生矛盾。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是掌握真理的一方。
看着许信沉默不语,周树青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沉默了许久,又缓缓开口道:“我以前兼任集团总经理,负责集团运营大小事务,后来……你知道为什么我权力旁落吗?”
许信其实不太感兴趣对方的事迹。
周树青扭头看着周围的景物,动作和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我花了五个亿买下了这个足球俱乐部,掏空了集团的资金流。原本是打算以此为契机,大力发展山泉水业务。我的想法是,我们山泉水已经在周边铺设了销售渠道,只要依托足球这个热门的话题,必然能够彻底打开全国的市场,养出一颗摇钱树!”
周树青说着,朝许信露出了苦笑,“增加宣传,升级生产线,打通渠道等等,每一步都需要大量资金。
董事会认为我在用集团资金满足自己的爱好,所以否决了接下来的投入,掐断了我的筹划。
足球俱乐部,真的只是足球俱乐部,真的成为了我的爱好。”
说了这么多,许信仍是不太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这些话不会平白无故对他讲出来。
“我能明白你的处境。”
许信抬眼目光,“我今天过来,其实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