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的单人床很窄,即便苏妮和伊菱都是体重不过百的瘦子,晚上躺在一块儿,还是嫌不舒服。
因为睡不好,苏妮和伊菱干脆聊起了天,苏妮压着嗓门,问:“伊菱,你说,方小清跟她男朋友今天晚上,会做些什么?”
“噫……”伊菱轻轻推了苏妮一下,嘴角不自觉地爬上点坏笑,“你瞎想什么呢?你管人家做什么!”
“不是呀,这床这么小,我们两都挤的那么吃力,那他们两,怎么、怎么……”
“呵呵呵呵……”伊菱绷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掐了掐苏妮的脸蛋,“你个丫头,坏死了!那么色!”
“哟哟哟,谁坏、谁色呀?我又没说什么,全是你在……”
“嘘——小声点。”伊菱打断苏妮,提了个醒。离她们最近的梅梅,翻了个身,伊菱怕把人家吵醒。
苏妮撇了撇嘴:“那我们明天再聊吧。”
“嗯。”
两个人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宿舍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孩儿尖利的叫嚷,吓得苏妮跟诈尸般挺起,两眼瞪得快要滚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伊菱睡在里面,怯生生抓着苏妮的衣服,待梅梅对面的张菲儿开了台灯,伊菱才从苏妮身后探出脑袋,循声望过去。
但见梅梅披头散发,气势汹汹地站在王臻床底下,手里拎了个脸盆。而王臻的被褥湿了一大片,显然,是梅梅泼的她,这才惹得王臻发出了那骇人的一嗓子。
时值冬日,10月底的江上市,虽不像北方,已冰天雪地,然而,特殊的北亚热带季风气候,与江海地理位置,形成了它特有的阴冷与潮湿。
此时室温即便有3度,没有空调的寝室内,那凉意,还是钻得人瑟瑟发抖,苏妮和伊菱就算没被泼,光看看王臻的床,也觉汗毛竖起。
然而,钻人的还不止那冰冷的水。
梅梅“砰”的把手里的脸盆,摔到地上,冲着王臻道:“大半夜的,一会儿照手电筒,一会儿上上下下、悉悉索索吃东西,你不睡人家要睡的呀!叫你别看书了,你还来劲了是吧?故意拿灯照我是吧?好啊,大家都别睡了!”
“我没有……”王臻带着哭腔,一惯的柔弱小白兔样。
瞧得梅梅就是一通火上浇油,转过来对苏妮和伊菱道:“你们看看她,多会装!知道明着讨不到便宜,就暗戳戳地使坏。这人肚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阴诡呢!就会装可怜,显得我们很坏似的!”
“我真的没有拿灯照你。快期中考试了,我心里发慌。我有社交恐惧症,我害怕一些高压的场所,我高考就是因为这个失利的,我很担心这次的期中考试也不过,所以晚上才拼命看书的。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手电筒忘关了,可能因为这样,不小心晃到了你……”
王臻很少一次讲这么多话,苏妮听她解释的合情合理,大晚上被浇湿了被子,冻得哆哆嗦嗦,也确实有些同情她,便道:“梅梅,你会不会过分了点?她吵到你,你说她一顿就完了呗,干嘛非要拿水泼她啊?你看这水淌的。”
梅梅的眼神射过来——昏暗的灯光中,那是苏妮第一次看到梅梅这样的神情:她的脸长长的,原本就有些缺乏青春感,若不是擅长打扮,换个老气的发型,会立刻显得像大妈。
她的眼睛虽是双眼皮,但或许是受限于眼眶的缘故,显得也不是很大。
此刻她就那样倒吊着眼角望向苏妮,侧颜的长脸,菱角分明,整个儿看上去凶悍、刻薄。
她说:“妮妮,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又是什么好人?”
说完脱鞋,回自己的床。
“我……”苏妮眨巴眨巴眼,竟是无言以对。
张菲儿道:“梅梅,妮妮的意思是,你没必要把事情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