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勃律人或张弓搭箭或挥刀劈砍,人头滚滚,血浆四溅,残肢断臂纷乱落地,告诉着大勃律人:此路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没有大勃律人试图逃走。刘錡踱进营地,见到一排排跪在地上的俘虏。
“孟飞军,你带领所部看守俘虏,若有人敢不听从命令即可处死;张兴权你们几个将麾下懂水性、会操船的将士都挑出来,操纵船只接应对岸的大军过河!”刘錡吩咐道。
“是,果毅!”众人答应一声,孟飞军去看守俘虏,其余将士挑挑拣拣,挑出百余将士,划着船只赶去对岸。
到了此时,刘錡才真正放松下来。他指着菩萨劳城城头笑道:“恐怕大勃律国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咱们唐军会峰回路转,反败为胜吧。”
“估计他正在城头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下,不知如何是好呢。”张兴权笑着接话。
“我猜不是,”另一人笑道:“我猜他正像个小孩子似的,痛哭流涕呢!”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几人调侃几句,刘錡又道:“虽说已经奠定胜局,但也要注意防备,以防大勃律国君从菩萨劳城中派出兵来试图夺回水寨;要是又丢了,咱们可就没脸见旁人了,功劳也会被抵消。”
“果毅放心,就算城中出大军,也必定能够守住水寨!”
……
……
“这,这,这。”正如刘錡等人所猜测的那样,罗多此时正站在城头,目瞪口呆地看向不远处的水寨。
“水寨被唐军夺走了!”此时天已大亮,达扎路恭脸色难看地说道:“唐军居然不知从哪处将一千骑渡过信度河,连夜夺下水寨,而且俘获了大量船只。此战已经败了。”
“这该如何是好!”罗多忽然又痛哭起来:“竟然输了,竟然输了,啊,啊!”
“别哭了,哭又有甚用处!”达扎路恭叫道。
“那你说我该作甚?”罗多一边哭一边说道。
“打开北城门,我要带领吐蕃勇士返回吐蕃。”达扎路恭说道。在最初的慌乱过后,达扎路恭意识到:此战已经无可挽回的战败,现在要琢磨的就是保全自己。他不仅要自己平安撤走,还要尽可能保全麾下士卒。
要知道,此时吐蕃实际上仍然类似于部落联盟,将领的士卒大多都是自己部族的人。对达扎路恭来说,若是一千青壮都死在这里,不仅赞普会治他的罪,部族里面也饶不了他。他必须带着士卒撤走。
听到达扎路恭的话,罗多的哭声忽然小了些,而且悄悄打量起他来;达扎路恭瞥见他的目光,冷笑道:“你大约是打着将我俘虏,献于唐军统帅的主意吧?”
“不会,不会,我岂敢对将军不敬。”被猜透心思的罗多有些慌乱,忙辩解道。
“最好没有。”达扎路恭又道:“你不要忘了,唐国你得罪不起,吐蕃你同样得罪不起!若是我与唐军交战被俘也就罢了,你敢将我抓起来献给唐国,就是得罪了我大吐蕃,以后必定会被报复!就像此次唐军攻打大勃律吐蕃难以救援一样,我大吐蕃攻打大勃律,唐军同样难以救援!”
“不敢,不敢。”罗多又连忙说了几句,对亲卫吩咐道:“赶快打开北城门,放达扎路恭将军撤走!”
“这还差不多!”达扎路恭冷哼一声,走下城头。
“父王,咱们应该怎么办?”等吐蕃人离开,罗多的儿子沃松在父亲耳边询问道,神态慌张。
“怎么办?投降!”罗多也不哭了,冷着脸说道:“不要等唐军攻城或劝降了,咱们父子立刻书写降表,出城投降!”
“投降!”沃松愣了一下,大约是没料到父王这么干净利落的就要投降。
“除了投降,还能如何?”罗多道:“咱们夹在两大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