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杰出统帅,未必能够琢磨出缘故并针对性防备;李将军、毕将军等也都是勇武之将,于计谋上未必有过人之处。
但作为下品武将,就算担心又有啥用?他若能猜出顿毘伽的想法,倒是可以向王节度使进言,猜不到也只是瞎担心。他只能放下心思,也去打饭。
吃过晚饭,再陪着朱艮将所有嗢鹿州将士的帐篷巡视一番看着他们睡下后,刘錡也去休息。
因思虑较多,刘錡在床上折腾了半宿才睡下。第二日清早他被卫兵唤醒,披挂整齐要去招呼归他指挥的将士。但他才走出营帐就见到朱艮急匆匆走过,看了他一眼却未停下,直奔中军而去。刘錡十分不解:‘往日他也在这里督促将士,怎今日如此匆忙赶去中军?发生了何事?’
很快,他就知晓发生何事了。听到传言后,他立刻跑到营寨边处,抬头向外望去,就见到不计其数的葛逻禄人围在营寨周围,且与营寨只有二三里之距!
“葛逻禄人这是……”刘錡喃喃地说着。
顿毘伽真是想出了一个妙计。葛逻禄人离着唐军大营只有二三里,唐军不论步卒、骑卒均无法出营列阵,根本攻不得;虽他们也打不进大营,只能僵持,但葛逻禄人可以随时从后方获取补给,而唐军只能吃营中的存粮,要不了几日就会粮尽。
数万精壮的成年男子,岂会等着饿死?那时军营必乱。葛逻禄人等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重创大唐精锐。若是一直到粮尽也想不出解围的法子,这一战会比怛罗斯之战输得更惨!
“一定要在粮尽前想出一个法子才好。”刘錡又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即看向西面。为防被断了水源,大营是依河而建,西面就是河流。而此时此刻,最好的法子就是搭建浮桥渡到河对岸,至于不能带走的兵器、帐篷等只能丢给葛逻禄人了。
“但是,”他正想着,忽然一人持节度使宝剑来到营寨边,大声呼喝着令将领们返回本部,不得继续在此围观,违者斩。刘錡只能仓皇逃走,还差点儿挨了那人的鞭子。
他回到嗢鹿州将士的帐篷附近,要找寻朱艮,却得知他还在中军并未回来。刘錡心知军议尚未结束,意味着诸位将领尚未有解围之策,依次撤到河对岸也未必容易。他不由得又开始琢磨如何解围,至少全军平安撤走的法子。
……
……
“报!王节度使,李将军,毕将军,诸位将军,一队人马泅渡过河才至对岸,葛逻禄人就忽然冲出、发射箭矢,又奔驰过来将来不及上马也来不及返回的将士杀死在岸边。”一名信使跪在地上,出言道。
“果然有准备。”李嗣业道:“我就知晓,顿毘伽既然能想出这样的计策,不可能不防备我军过河。”
“现下探知河对岸也有葛逻禄人驻守,虽然未必一定不能过河撤走,但即使成功损失也必定惨重。”
“那依李将军所言,应当放弃渡河,全力破当面之围了?”毕思琛忽然说道。
李嗣业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被打断,心里不满;又见是毕思琛所言,更加恼怒,说话的口气也就不客气起来。“我只是说渡河十分困难,岂说过要全力破当面之围?况且毕将军既然这样说,想必是已有解围之策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们两个又对上了。毕思琛是前前任节度使夫蒙灵察的爱将且一手提拔,李嗣业则是高仙芝的爱将且一手提拔,两任节度使关系不好,连带着他们的爱将关系也不咋地,即使最开始有做戏的成分,这么多年下来也成真的了。
现下节度使王正见与二人的关系均平常,他们两个也就时常争论不休。平常互相还留有体面,此时军情紧急,也就口不择言了。
听到李嗣业的话,毕思琛就要开口驳斥。但他话还没出口,就听王正见喝道:“大敌当前,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