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气呼呼地转过身来,瞪着院子里的两个孩子。
“娘,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芒争辩道:“那是他自己同意换的,怎么可以反悔呢?”
“就是!娘,我们没,没有错,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让,让着人家?”
“你们用一只小虫子换一只小鸡,那不是占人家的便宜吗?做人要老实本分,不要想着占便宜!”苇训斥着道。
“那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一只蛐蛐!”应还在争辩,于是耳朵又被揪了。
“娘,你为什么老是打,打我,不打哥哥?”应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哥哥比你听话!”
“哥哥是你亲,亲生的,我是你从哪,哪个旮旯地里捡的!”应委屈得眼泪一串一串地掉。
苇气得抬起手臂,正准备打应的屁股,芒却双膝跪了下来,红着眼道:“娘,您别打弟弟,打我吧!”
“你也是!都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去抓蛐蛐!要是碰到蛇和蜈蚣该怎么办?”苇的手高举着,终究还没是有落下来。
“我们再也不去抓蛐蛐了……”
苇的手放了下来,伸手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娘,您为什么老是让着人家?”芒呜咽着道:“您跟爹当年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您和爹处处对着人家陪笑脸?”
苇没有哼声,只听见她时不时地抽鼻子撸鼻涕。
苇睡得很早,只剩下芒和应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哥,你真狡,狡猾,每次都是我挨,挨打!”应揉着耳朵,不满地道。
“不是我狡猾,而是你蠢!”芒叹道:“娘已经很生气了,你还要去气她……”
“今天真倒霉!”应悻悻地道:“小鸡没了,蛐蛐也没了,还白挨,挨了一顿打!”
“明天清早娘要是发现少了一只小鸡,说不定又会揪我们揪耳朵的……”
“那怎么办?”应担心起来:“要不我们再去抓,抓一只厉害点的蛐蛐去换,换小鸡?”
“你耳朵还没被揪疼啊?”芒瞪眼道:“我已经答应了娘不再去抓蛐蛐的,那就要说话算数!”
“那怎么办?娘对那几只小鸡比,比对我还好呢……”
“我们赔她……”芒的脑瓜子飞速地思考着,立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清晨,当河对岸第一声鸡鸣传来的时候,天还是黑黑的。
苇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拾掇自己。拾掇完后蹑手蹑脚地走去孩子们的床边,见孩子们还在睡,便放心地出了门。
苇有所不知的是,就在她走出院门后,孩子们就开始在床上蹬腿打滚,还将脸埋在手掌里偷偷地乐。
今天母亲起来得比鸡早,看来丢鸡的事还可以再瞒一会儿。
不过孩子们没有想到的是,母亲出去得早,回来的也早。太阳刚开始下山的时候,母亲就回来了。
刚爬上山坡,她就发现自家的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是孩子他爹回来了吗?苇的脚步加快了起来。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孩子们扎着的一个草人,身上披着家里唯一的毯子,脖子和头上还围着自己的围巾,不注意看还真象一个大活人。
糟了,孩子们又野去哪里了!
老母鸡咯咯叫着,带着小鸡们四处刨食,苇数了几遍,发现丢了一只小鸡。她屋里屋外到处找,人没找着,鸡也没找着。
苇匆匆忙忙跑下山,边跑边大声喊着“芒,应,你们在哪?”
“磐家嫂嫂,白天看见你家孩子一直在玩水来着……”河对岸一个挑水的女人好心地告诉她。
“啊?他们在哪里?”苇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
“就在那边下游处……磐家嫂嫂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