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一身便装走在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
这已经是他拜见皇上后的第六天了。按说三天前他就应该出城偷袭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走。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陛下让他暂时不能出城应敌。
张行对姚平仲这一次偷袭出乎寻常的热心。他特地找了京城里最出名的术士楚天觉占卜。
楚天觉经过卜算认为原来偷袭的日子不是吉日。二月初一的晚上出城偷袭大吉大利,必然马到成功!
所以张行临时让姚平仲改变了出城时间。
京城里最大的寺庙开宝寺里已经竖立了三根高大的旗杆。三面大旗上都写着四个大字:御前报捷。
在离乌骨大营最近的京城城门丰秋门门口已经搭起了高高的牌楼。那是预备皇帝张行在那里检阅得胜归来的将士和接受俘虏用的。
虽然仗还没有打,可是张行已经在规划胜利后的事情了。
明天就要出城迎战来,姚平仲准备今天晚上一个人在京城的酒楼里痛痛快快喝一顿。不管是明天晚上是死是活先痛快一场再说。
姚平仲的养父姚古是熙河经略使。由于路途遥远还在勤王的路上,没有抵达京城。
一年前,姚平仲随佟贯平定方虎的造反然后进的京城。因为佟贯的打压,在平定方虎造反的过程中立了大功的姚平仲没有得到封赏。他迫切的希望通过这一次偷袭功成名就。
姚平仲走进一家京城里有名的酒楼,没想到平时这个时候客人很少的酒楼居然人满为患。
酒楼里的小二哥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给姚平仲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酒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红光满面的正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同一件事情。
“楚天觉楚大师道法高深,他算出来的日子一定是百往而无不利!”隔桌的一个老者捻须含笑说道。
听见这句话,等着小二哥上酒上菜的姚平仲差一点把手里的茶杯掉到地上。
“楚天觉的道法会比登仙的张幻陵高吗?听说原来跟在张天陵身边的小道士道法也十分了得!听说他现在河北折腾出好大一片地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接口说道。虽然现在是寒冬,可是他可是手里摇着一把扇子。
听见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酒楼里的人都停住了交谈侧耳倾听他们的说话声。
看见这样的情景,一老一少的两个人立刻自鸣得意起来。
“张天师祖上传自汉中的五斗米教。后来举家迁往龙虎山。至今近千年了,道法自然是非同凡响。那个小道士无门无派更是古怪。本来太上皇让张天师祈雨,可是张天师却让那个长寿小道士代为祈雨。没想到天上却连着降下几天的甘霖。”老者说道。
“这么说楚大师不如张天师和那个长寿小道士喽?”年轻书生问道。
“道字一途何止万千!也许是各有所能吧。听说楚天觉在卜卦神算上的确很有一套。”老者不确定的说道。
不愧是大楚国京城的百姓。天下事信手拈来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这时一个富家翁模样的人站起来笑着说道:“我已经花二十两银子买通了丰秋门附近的官兵。明天晚上,我就在丰秋门的城上置酒,一边饮酒一边看姚平仲将军带兵大杀乌骨人!”
正在入神的听众人说话的姚平仲惊掉了下巴。偷袭乌骨人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连普通京城百姓都知道了?而且还要登城观看!
“毛掌柜真是有办法的人!我也愿意出二十两银子,毛掌柜能不能帮我找找门路?”一个中年人抱拳说道。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何足挂齿!还有哪位仁兄也要登城观看的?人去的多,给的银子就多。我就更好说话了。”毛掌柜笑着答应道。
果然想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