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登上受刑台转过身面对众人,他并非不怕,只是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肯言怕,更不愿让人看出他的不安,也许这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吧。
虚禹发话道:“燕子,这次就由你来行刑吧!”
燕翔不由一颤,随即回道:“此刑罚将生死交由天定,而我毕竟是化羽的师父,由我行刑,无论结果是生是死,恐怕都不合适。”
虚禹看着他略作思量,然后吩咐道:“山子,还是你来吧!”
行刑之时,山子一声令下,只见化羽仰起头冲着上天喊了句:
“命是我的,你休想拿去!”
只是,这一声呐喊被淹没在飞钉齐发中,只有寥寥几人听到了。
“这孩子的骨头还真不是一般的硬。”一旁有人已经开始议论,“已经三十六钉入骨,竟就一声没吭。”
尙轻不由想起那次自己亲手鞭笞他时的情形,他也是这般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是这一次,一百零八钉,钉钉入骨,疼痛是上次的百倍,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喊声疼又能如何?
尙轻已经不忍直视,侧过脸看到燕翔紧锁的眉头,那表情看起来并不好受。
“你也不忍心看下去了?”尙轻低声问道。
燕翔攥了下拳头,竟然“嗯”了一下,“知道吗,这孩子身上有一股妖息。”
燕翔的声音非常轻,尙轻却为之一震,“什么,你说他是妖?”
“没错。他是!”
“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
“他身上的这股妖息似有似无,若隐若现,那是只有修为足够的妖才可能感应的同伴气息。只是,此前他明明就是一个凡人,这点变化有人应该也察觉到了吧。”燕翔说着瞟了虚禹一眼。
也就是说虚禹也应该感知了化羽身上的妖息,尙轻想着越发觉得奇怪,“怎么可以做到?”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和我一样耗费灵力隐藏了妖息,只是一时没控制好露出破绽,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修为便不会在我之下;其二,就是他的妖心曾经被封印,如今封印正在解除才逐渐显现出来。”
尙轻明白了,燕翔的不忍源自化羽妖的身份,但对妖他也并非都会心存慈悲,比如无名居的那位,所以方才他会更加觉得化羽是在配合虚禹演戏,因此才不给化羽活路,其实想看虚禹如何收场。
可怜化羽就成了这场猜心角力的牺牲品。
短短的时间,一百零八颗钉已经将化羽定死在石柱之上,此时的化羽低垂着头,紧闭双眼,应当已经昏死过去。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山子就要登台请雷,简直不给半刻的喘息。
最没有定力的就要数小夭了,怎么看着一颗颗钉进化羽体内她肩膀上的伤也开始疼了起来?而心肠柔软的鹤舞压根就没来,如果她在怕是也承受不住那场面。
当云团涌动,天色骤然阴沉下来,大家知道雷要来了。虽然这道雷还不知轻重,但凡人肉体无论是何种力道的雷击能活命的几率都实在微乎其微。
就在大家屏息以待的时刻,那道雷划过天空纵直劈了下来,化羽背后的石柱应声而断,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那肉身定是完蛋了。待烟雾散去,尙轻第一个冲上前,小夭紧跟着也跑了过去,刚到近前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简直不可思议,化羽的身体竟然完整无缺,连根手指头也没少。难道是那句向天叫板的话真的把天都给镇住了?尙轻来不及多想,一抚化羽的脉息还有气,便将他一把抱住。
尙轻想也没想就把化羽带回画音居,一颗一颗为他取出身上的噬骨钉,小夭在一旁帮忙,敏感的她几次都强忍着泪水。尙轻知道小夭是个重情义的人,于是说道:
“至于锁魂钉,要等他醒过来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