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瓦伦丁,是个狠人。
来自南方的暖流吹散了积攒了一整个冬天的阴霾,露出了如聚光灯一样明亮的圆月。一场春雨唤醒了这片死气沉沉的大地,带来了久违的生机。但即便如此,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着的贫民窟里,我所闻到的不是被春雨洗刷干净的空气,仍然是那连绵不绝的犯罪的恶臭味。
一只黑色的鞋踩过一片浅浅的积水,荡起一阵连绵不绝的涟漪,响起一段淡淡的水流声。这里是龙门贫民窟的深处,路灯之间的距离远如天涯,昏黄的灯光甚至不如我头顶双角发出的电流耀眼。爬满了裂纹的白色墙皮在灯光衬托下像是扭曲的触手,那些贴在上面或残缺或完整的小广告组成了这个怪物的身体,不断地扭曲着,翻腾着。风吹过巷子的呜呜声是它的哀嚎,那不断闪烁着的灯光是它的眼,地上的积水是它的影子,就连倒映着的月亮都血红一片,像是一颗仍在跳动着的心脏。
我佝偻着身体,缓步走在这片被无尽黑雾弥漫着的罪恶之地。跟夜色一样黑的兜帽遮住了我的脑袋和脸,因为微微低头的缘故你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下巴。在这片扭曲的世界里,我只能依靠这层薄薄的随时可能会被击破的大衣来保护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理智。长长的衣摆在我的身边不停跳动着,就像路边的那些路灯一样,在诡异的风中扭曲着它们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似乎已经被黑雾所侵蚀。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无暇去关注这些出现在眼前明显无比的危险,因为在这包裹着一切的黑暗面前,这些已经活过来的危险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
它们只会在心理上让你感到恐惧,但是那些仍然在隐藏着的存在却能在瞬间摧毁你心中人类文明数百万年来积累起来的强大无比的理智。
伴随着细小的噼啪声,深蓝色的双角上闪过一道微小的亮光,带来短暂的光明给我照亮前方的道路。我的步伐并不稳健,也不虚浮,只是紧绷着腿与脚,耳朵也比往常更加灵敏,时时刻刻提防着周围的一切。
就好像这片混乱的大地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在回应我一样,在我像捕猎中的菲林人一样走到一家已经关了门的饭店门前时,一双脚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通过我的视觉神经冲进大脑皮层,直接敲响了危险的警钟。深蓝飞龙睁开了眼露出金黄色的竖瞳,扇动起纯粹的雷电双翼在精神空间中盘旋着,兵刃天使背后的武器环向外扩张了一段距离,每一把武器都活了过来,即便是被金色圣光浸淫已久那股血色仍没消散,静静的展示着他们的戾气和永生者血液的威能。那把uspmatch比赛手枪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只要我思绪一动它就会出现在我的手中为对面的敌人带去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最为暴力的祝福。
那颗小小的黄铜,能让最强大的人看到天堂。
在浑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做好万全的准备后,我缓慢抬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面前这个魁梧的男人。男人的鞋很大,是黑色的,侧面有着凸出来的钉子,在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芒,让我有些头晕。那条裤子像是人体彩绘一样紧绷在他的身上,让我能清楚地看清他壮硕的腿部肌肉,裤子上裂开的缝隙仿佛难以名状之物的嘴巴,裂缝边上的绒毛和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肤让我的胃开始翻腾。视线上移,我看到了一间紧绷程度跟裤子无异的摩托夹克,光滑的皮质外表和缀满整间夹克的钢制扣子让我想起了监狱里那些痛苦的刑罚。行刑者将一根又一根的针刺进人的肉里,再把他们拧成圆环,一个套着一个,前后连成一片,最后再把那人的皮给剥下来,就制成了一件被所谓信仰和狂乱充斥着的甲胄。
最后,就是这个男人的脸。他有着被那些存在赐福过的长长的头发,在疯狂的风声中缓慢起舞着,像是在进行一场邪恶的祭祀,而祭品就是注视着它的人。男人的脸如同身经百战的盔甲一般饱经沧桑,上面到处都是伤口和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