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书房。
水溶心中思忖再三,也没有别的办法,卫家虽然简单好办,可卫家背后的人,却不是他现在能够搞定的。
“呼!”
长长松了一口气,脸色也逐渐平静下来。
慢慢走到椅子上坐下,他闭目在心里分析道:“要收拢史家,其目的是要收拢贾家,归根结底,问题不在史家身上。
为了史家,开罪卫家和背后的士林举子,划不来。
如此一来,冯紫英离开时献上的计谋,这一条便走不通了。”
想到这儿,水溶深感无力。
过不多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冷笑起来,自语道:“呵呵,倒是本王着相了。光想着自己解决卫家,史家不就是最好的刀子吗?
只要本王给出的利益够大,史家未必不会和卫家主动翻脸。
再有,薛家那边,一无官职,就剩下些个孤儿寡母的,总要比史家好拿捏多了。
不仅如此,薛家虽然落魄,但剩下的产业,也是不少的。”
想着想着,水溶逐渐笑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史鼎和史鼐两兄弟回到家中后,刚刚坐下,就见史鼎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哥,你刚刚怎么阻止我?”
“难不成真要让你答应水溶那小子才成?”史鼐无语道。
闻言,史鼎气呼呼地冷哼一声,随即沉声道:“有何不可?只要搭上水溶这条船,咱们家还怕区区一个卫家?”
“你懂什么?”
史鼐喝了一句,接着分析道:“卫家自然没什么实力,但是,你以为水溶那小子为什么没有直接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史鼎愣了愣。
这时,就听史鼐解释道:“卫家是不行了,但是卫家背后,是整个大楚的文人士子。
更何况,你难道不知,当朝内阁首辅李唯庸,正是卫长流的座师?
谁敢保证,李唯庸那个老家伙,不会心血来潮插手这事儿?
一旦真由我们家退婚,卫家若是不依,李唯庸那个老家伙又插手进来,你知道这回对我们史家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听到这儿,史鼎心里忍不住后怕,不过,他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答应姑姑,将湘云那丫头许配给贾环那个小子?”
“这能一样吗?”史鼐见史鼎脸色不好,当即也顶了一句。
他叹气道:“姑姑身为长辈,虽然早就成了贾家的人,但是咱们两兄弟府上,谁敢说以后没有事情需要求到姑姑身上?
她老人家出身史家,以后有事情求到她老人家头上,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在那个时候违逆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再有,当初虽然答应,可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湘云那孩子真的能够嫁入史家,自然是好事。
贾家和史家的结合,咱们也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能够借助当初代善公留下来的人脉资源,以图大利。
最重要的是,她老人家在,就算是李唯庸那个老家伙,也得给几分薄面。到那时,咱们只需要说长辈之命,不得不从即可。”
这一分析,史鼎终于明白了,顿时笑道:“果然,二哥还是二哥,思虑十分周到。”
随即他话音一转,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求到姑姑头上,只要说服了她老人家,再由她老人家出面,咱们也不用背负欺负卫家的骂名,又能够直接搭上北静王这条船,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听着这话,史鼐有些忍不住摇头,自己这个兄弟,还真是见到利益,就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啊。
“哎!哪有这么简单,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啊!”史鼐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