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下风,忍者沉重摔在路面上的声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那些铁甲剑士沉重的倒地声,就像在耳边响起,那些啾啾鬼叫声也渐渐的消失,街道中像是什么沉重物体滚动的隆隆声也陷入了停滞,西边豪迈的狂笑一听就是敌人发出来的。
可这一切颜粮并不关心,这都没什么,一帮无能之辈,一帮江湖草莽罢了。
只要自己镇守这个院落,在自己的九耳八环象鼻子大刀的刀势之下,不管多少人进来,都只有被一刀两断的下场。
这冬夜的风真是舒服,能从这如同牢笼般的院子吹进来,让自己醉的发烫的身体感觉到丝丝的清凉。真是一个好夜,这种夜晚最适合就是偷营劫寨。
当年自己在戎马生涯的时候,多少次在这种夜晚人衔枚,马摘铃,带了精锐之师偷袭敌人的中军营寨。
敌军的那些哨位被精兵一个个扫除,那些酣睡在营帐中的士兵,就像是一个个宝库等待自己去打开。
那九耳八环象鼻子大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肢体横飞,血流漂杵,那才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那才是自己应该的归宿。
可是本来应该马革裹尸的上将军,万人难敌的猛将,现在成了困在一隅之地的看门狗,丧家之犬。
活着,就是一种折磨,为什么那些往日的荣光离自己远去,为什么没有宿命中的强敌和自己杀个痛快。为什么自己还要苟活在人世间。
只有这美酒和九耳八环象鼻子大刀,才是自己唯一的伴侣,在这酩酊大醉的时候,那些吞噬着自己内心的痛苦才会减弱,而这时挥动往日驰骋天下的大刀,才能让自己找到一点往昔的影子。
颜粮站了起来,虽然已经喝了两大坛子烧酒,可是站立起来的时候,身体就像是巨树一样稳定,抄刀在手,那冰凉的刀杆使血脉贲张的双手握得更紧。
向前几步就是平时自己练刀的空地,周围的墙壁地面都是一道道深深地刀痕,在这夜深之时,沉醉之后,正是颜粮练刀的时刻。
周围的喊杀声已经渐渐的平息,四个院落中也是偃旗息鼓,敌人应该是胜了,也许今晚的练刀不会像往常那样枯燥无趣,也许会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进来,让自己的大刀尝一尝久违的鲜血味道。
墙壁上一阵的轻响,落下一个人来,果然,不知死活的家伙来了,看来在这青田街还是有其美妙的时刻,这些敌人就是给自己最大的奖赏,只有满足了自己的杀戮,才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颜粮手持九耳八环象鼻子大刀,已经迎了上去,夜风碰响了刀身上面的金环,发出了一阵“格楞楞”的响声,见墙上跳下来的人面如重枣,五柳长髯,手持青龙偃月刀。
那一股杀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见了此人只觉得心跳加快,身上的汗毛竖起,那浓浓的醉意为何一扫而空?
不好!快出刀!此人不善!
只听到对面那人高声喝道:“我以为是什么样的英雄豪杰,名将猛士,原来只不过是一个插标卖首的酒醉之徒。”
“看刀!”
这一刀如同席卷天地之飓风,有雷霆万钧之力,太行五岳之重,其快如电,刀势迅疾。
颜粮见了哪里敢怠慢,将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子大刀倾尽全力向上迎去,这一刀的威势,自己几十年的厮杀经历都没有遇到过。
在这刀势之下,让自己想起来当年刚刚入伍,险些被敌人将军斩杀的感觉。自己在对手面前就像是一个新兵。
沉重撞击的感觉,挡住了!要逃!会死!可是自己的身子怎么不听使唤,刀为什么变成了两截,这么多鲜血是谁的?!
颜粮一半的身躯和半截大刀,已经被关万山一刀劈的飞出数丈。
一道白光!楚惊鸿已经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