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方向。
仅仅数息之后,便看到远方烟尘滚滚,并有马蹄声响隐隐传来,似有一队人马迅速行进,看其目标,似乎正冲着古井村而来。
“咦?这是谁来了?人数不少啊!”村民挠着脑袋喃喃自语着,古井村实在太偏僻,前后左右都是戈壁,既不挨着城镇,也不在官道上,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外乡过路者。
少年听到声音,淡淡地笑答道:“是沙匪。”
“沙匪?”
也许是生活太平淡,这个村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等到他想清楚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脸色蓦然间变得无比惊恐,撒开脚丫子就朝村里跑去,扯开喉咙大声嚷道:“是沙匪!沙匪来了——!”
古井村也就巴掌大的地方,一声呼喝,能从村头响到村尾,被那开跑的村民一通鬼吼乱叫,全村人都听到了,一个个都慌乱起来,神经紧绷,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沙匪就是马贼,横行于荒漠和戈壁,四处劫掠,流动性强,即便是官府也对他们头痛。这倒不是说沙匪的实力有多强,而是这些家伙很狡猾,抢完就跑,绝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呆,使得官军根本就没办法清剿,这就苦了漠州的民众。
一听是沙匪来了,村民们都想要找地方躲,可这大戈壁上,一望无遗,除了村中几间破石屋,哪有其它藏身之处?
还是村中老人有经验,一个白胡子老头从一间破破烂烂的石屋里面钻出来,指挥道:“莫慌,俺们村子穷,没什么可抢的,各家的媳妇闺女赶紧用煤灰抹脸,后生崽都把棍棒收起来,老老实实地站着别动,沙匪们看到没什么油水,自然就会走了。”
这人是古井村的村长,也是村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经历过好几次沙匪抢劫,有经验,连忙站出来稳住场面,反正全村上下又没有什么值钱玩意,最宝贵的就是那一口古井,沙匪们再厉害,总不可能把井给搬走吧?
骚动的村民们听到村长的指示,渐渐安稳下来,手上拿着锤子菜刀的,都悄悄的放了回去,女人们都去灶炉边上用煤灰抹在脸上,个个都黑不溜秋的甚是吓人。
实际上这是多此一举,这古井村四周都是戈壁,日晒强,风沙大,无论男女,个个都是一张沧桑老脸,皮肤都晒得紫里透红,红里透黑,再加上食不果腹导致的营养不良,村子里的女人们,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除非那些沙匪都是重口味,否则真没有人能下得去嘴。
随着时间推移,烟尘之中的身影越加清晰,乃是二十余名骑手,个个面相凶恶,体型彪悍,个个都配有兵器,确是沙匪无疑。
马行甚疾,沙匪们很快便来到古井村,村民们在村长的招呼下,站成一个并不整齐的小方阵,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勾腰折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沙匪们纷纷跳下马来,为首之人是个又壮又肥的大胖子,面貌丑陋,满身横肉,一脸凶悍模样,手上提着一柄硕大铁锤,握柄都有手腕粗细,少说也有上百来斤,足见此人神力惊人。
眼看着大胖子渐渐逼近,村民们个个露出畏惧神色,往后退开数步,唯有那老村长强自镇定,斑驳的老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诸位壮士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但俺们这个小地方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慰劳诸位,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被各位壮士看得上眼,请尽管带走,算是俺们的小小心意,还望壮士们手下留情,不要为难俺们这些贫苦百姓。”
村长的言下之意,是说东西可以随便拿,我们没意见,只希望不要动手伤人。
大胖子哈哈一笑,指着村长对手下们瓮声瓮气地说道:“这个小老儿倒是挺识趣,知道爷爷们的厉害,倒也省了兄弟们一番力气。”
沙匪们也跟着哄笑,不去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