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马刚从学校回来,就被先回家的千代子拉住了。
“哥,我们上楼上的空房间说话。”
和马一脸疑惑:“客厅不能说话吗?”
“阿茂在道场学习,我不想他听见。”
和马看了看自家走廊:这走廊还挺宽的,隔着道场的门和客厅的门,以及这一道走廊,阿茂除非有他桐生和马的听力,不然不太可能听到。
千代子不由分说,拉着和马就往二楼走。
到了二楼的空屋子,千代子从柜子里拿出小桌子和坐垫放下,然后直接坐到桌前,把刚刚她抱在怀里带上来的大本子往桌上一放。
和马在妹妹对面坐下。
千代子翻开大本子,一路翻到最新一页:“老哥,这是我们家的账本,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和马:“有多不乐观?”
“非常不乐观好吗!今年四月,交了东大学费之后我们家的存款就清零了,除了我藏在家里几个地方的现金之外一点不剩。然后从四月到现在,我每个月都存一笔到银行,如果每个月都存够我计划的份额的话,明年四月刚好够老哥你交学费。”
和马大惊:“我们家居然这么紧巴巴的吗?”
“你以为呢?”千代子反问,眼睛瞪得像铜铃,“本来不会这么紧巴巴的,我4月初计算的时候还很宽裕,明年交完学费甚至还能剩下一点存款备用。但是五月底晴琉就住进来了,她不产生任何收益,我们为了让她继续上学还支付了一笔学费。”
千代子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她还特别能吃!”
和马挠挠头:“这……我以为……”
“还好阿茂努力打工,把赚到的钱差不多都补贴道场了,不然我的存款计划早就停摆了,到现在能存下六个月份的钱——也就是你明年的一半学费,全靠阿茂。”
和马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可是现在阿茂不打工了,钱就存不够了是吗?”
“是的,而且更糟糕的是,明年晴琉要上高中了,她要真考了音乐科,只能去私立,这又是一大笔学费。如果她能像我一样拿到奖学金免学费那还好,但我觉得她不像是能拿到的样子。”
和马咋舌。
千代子继续说:“阿茂如果也考上了东京大学,那学费更不知道该从那里挤了,他自己应该有存一些,但肯定不够的。”
和马只能挠头了。
千代子叹气:“当初的我真傻,真的,我光知道守护充满回忆的道场,没有意识到延续生活是需要金钱的。七千万啊!卖了就好了。”
和马揶揄道:“也许现在卖也不迟?”
“迟了!现在我们这个算古迹,有文部省的牌子的!这个不能开发的,就算想卖也没人买了!”
和马当然知道道场现在根本不可能出手这件事,他只是借此揶揄千代子。
千代子叹了口气:“明年老哥就20岁了,要开始交国民年金了,又是一笔支出,说多不多,但对我们家来说是个很重的负担。
“我20岁,是学生,这也要交国民年金吗?”和马非常的震惊,他一直以为国民年金只对那些出来工作的人征收呢。
千代子叹气:“就你这还东大学生呢,你连国民年金的认缴基准都不知道吗?你的标准,明年就是一类年金征收人群。”
和马嘴巴张得老大,他之前根本没想过这些。
“要不明年老哥你去住集装箱,居住地不在家里的话,就可以从区公所的在籍名单里移除了。”千代子忽然说。
和马大惊:“你要把你哥赶去住集装箱?”
“那样可以不用交国民年金啊!租集装箱的钱比国民年金便宜多了,现在有几个新兴的集装箱放置场,里面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