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前面的事,老夫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还在恨老夫吧?” 李春来陡然一个机灵,正题来了啊! 忙恭敬道:“李帅您说笑了,您是前辈,对三儿也多有关照,三儿怎会如此不知好歹呢。” “哈哈。” 李如柏哈哈大笑:“三儿,老夫今日找你过来,便是想开诚布公的跟你好好谈谈,你这样滑不溜手的,老夫可是很失望啊。” 李春来也笑起来:“李帅,三儿不敢骗您,这真的是我的真心话。也不知是怎的,三儿时常在梦中,梦到李帅您在当年碧蹄馆之战时的风采。” 李如柏愣了一下,片刻才回过神来,饶有深意的看了李春来一眼,随之也陷入了某种思虑,时而便是苦笑着摇头。 显然,被李春来这么一提醒,他也想起了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刻。 好一会儿,这才是没好气的瞪了李春来一眼:“三儿,你个小崽子不地道啊,竟挖老夫的伤疤了。咱们不说以前,便说说你对当下的时局如何看待吧。” 对于此,李春来自是早有准备。 也不怕托大,当即便是将他的预测,对李如柏叙说一遍。 李如柏闻言,沉思良久,止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眼神充满苦涩的道:“若真要说起这事情来,父帅他老人家,怕是要担上很大责任那……” “……” 李春来登时一个机灵,直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意思? 李如柏竟然敢批评他的父亲李成梁? “呵。” “怎么?三儿,你以为,老夫真是愚昧到不可救药,幻境和现实都分不开了吗?” 李如柏轻笑着看向李春来,完全就把李春来当成了可以肆意说话的晚辈一般。 “李帅,此事,卑职不敢妄言……” “哈哈。” 李如柏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你小子藏着掖着,老夫便也不难为你了。不过,老夫想知道,这般时局之下,你,你李三儿,想怎么做?” 李春来眉头微皱,但很快便释然开来。 到此时,他的‘剑走偏锋’之计,虽并没有扩散开来,还是高度机密的,只有寥寥有数的几个顶尖上位者才是知晓。 毕竟,这种东西,保密性俨然是重关重要的。 不说其他,就说老奴曾经给李成梁当干儿子的经历,李春来又怎会真的信任李如柏? 但看着李如柏充满了真诚、又携带着不少浑浊的眼睛,李春来也明白,这事情,依照李如柏的老辣,蒙肯定是蒙不过去的。 犹豫片刻,李春来便下定了决断。 果决的看着李如柏的老眼道:“李帅,到此时,我李三儿也不想瞒您什么。至少目前这个阶段,我李三儿是很不看好我大明与后金鞑子走正面对解决的!所以,我决定,剑走偏锋!” 说着,李春来便直接说出了他想偷袭老寨的计划。 主要是李春来到此时也想清楚了。 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这种东西,李春来就算不说,李如柏早晚也会知道,而且只能是提前知道。 与其遮遮掩掩的不够自信,还不如坦诚一点。毕竟,就算李春来计划是这般,可成功率又有几分呢? 辽地这么大,不是没有人有过这等想法,只是真正去做,并做成功的,又有谁呢? 李如柏显然也有点被李春来这‘大逆不道’,却又充满锋锐的话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他止不住苦笑:“三儿,说实话,你说的这些,老夫也是认同的。萨尔浒一役之败,鞑子是真稳下来了啊。恐怕,至少三五年的,我大明,是别想痛快的解决这个隐患了。不过,你对此事,有几分把握?” 说着,他很严肃的看着李春来的眼睛。 “三成吧。” 李春来苦笑着叹息一声:“或许三成都不到!不过,也是事在人为吧!成了,我李三儿便一举奠定我的威名,便是败了,那又如何?若我李三儿身死也就罢了,但只要我李三儿不死!那,我早晚要再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