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事,走的很快,刚刚中午出头,李春来一行人便是抵达了塔山铺。
这时,各方面也陆续有消息传回来,那股镶蓝旗的鞑子,早已经不知所踪。
有经验丰富的老夜不收,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推测,他们此时应该已经退往东面深处方向了。
不过,饶是这般,李春来依然没有贸然,而是很狗的苟在了塔山铺,继续休整一日,待明日消息更准确之后,再继续前行。
今夜是上元佳夜,李春来少不了又破费一番,结交了更多的明军各部夜不收,包括一些塔山铺本土的基层军官。
一通折腾下来,都快要子时了。
营地内。
吹了吹冷风,消了消酒意,李春来刚要回自己的帐篷内休息,一身总旗官袍 的俞瑶,却是快步上前来堵住了李春来的路。
旋即蹙着柳眉,美眸死死的盯着李春来的眼睛,却是不说话。
“咋了?”
“俞小姐,嗝,这么看着我干甚?我这几天好像没得罪你?”
李春来止不住警惕起来,饶是他酒量很好,今晚却着实喝的有些多了,止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俞瑶柳眉不由蹙的更紧。
片刻,看的李春来都不自在了,这才低低道:“李大人,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无度的招待这些人,咱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嗯?”
李春来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看了看俞瑶,旋即拉开帐帘道:“现在还剩多少?咱们进帐里来谈!”
俞瑶其实是有些害怕李春来的。
她着实是看不透这个年轻却是深邃的男人,特别是今晚李春来又喝了这么多酒。
但此时外面北风呼啸,刀割一般,着实是太冷了,她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仰仗李春来,也不好撕破脸。
想了想,一咬牙,还是跟着李春来进入到帐内。
帐内,李春来往火盆里又添了些炭火,用扇子用力扇了一会儿,本来不太暖和的温度很快便上来了。
李春来也看着俞瑶的眼睛道:“咱们的牲畜,还有多少?”
俞瑶见李春来漆黑的眸子里已经一片清澈,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依然蹙眉道:“咱们从盖州过来时,一共带了一百多只羊,三十多头猪,现在,羊已经不到五十只了,猪还有九头,都不到十头了……”
“这,这么快?”
李春来也被吓了一大跳。
其实,他也很明白,用这种‘以色侍人’的方式,其实是很不理智的。
‘色究竟会衰’先不说了,万一,再碰到那盖州李福凯一般的人物,起了什么歹心——
李春来还真不好防!
哪怕是进入到了辽沈腹地。
可,若是不这么办,以李春来的身份和底子,显然很难打开局面!
他本身就是强自凑过来的‘自干五’……
这俨然陷入到了一个‘死循环’。
看着李春来尴尬的模样,俞瑶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虽说这话不能说出来,可看到李春来吃瘪了,俞瑶心里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小畅快。
能看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李三爷吃瘪,一般人怕是也没有这个机会啊。
然而还没等俞瑶心里乐完,李春来忽然很规整的深深对俞瑶一礼,道:“俞小姐,此事,说起来都怪我李三儿孟浪了。现在已经这般,我李三儿又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局面呢?还请俞小姐教我。”
“……”
俞瑶登时愣住了,本来脱口就能出的话,却是看着李春来的恭敬模样,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因为,当她真正的站在李春来的角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