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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跪在面前的老太监皇帝胸口积蓄着说不清的情绪既有被愚弄的愤怒又有日子被搅和得一团乱的烦躁。

    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先是余充再是端王现在又是张怀德。

    张怀德服侍他多年皇帝心里自然信任他多一些但帝王本性多疑沾的又是最忌讳的事由不得他不多想。

    “你说你要状告张怀德?”皇帝耐着性子问。

    “是。”老余伏下身浑身都在颤抖。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多谢徐三小姐多谢长宁公主只要能把张怀德拉下马他就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都心甘情愿!

    “奴婢原名于知贤景初十一年举人后入太常寺为录事十六年因贪没祭器革职入狱全家蒙难受刑入宫。”

    这么件小案子皇帝早就不记得了。每年三司都有大量案件只有涉及大逆的才会呈到御案上犯错的宫人也到不了他的面前。

    “你要告他什么?”皇帝问。

    老余面露悲愤全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才没有显露出来:“奴婢并没有贪没祭器而是在登记造册之时发现有大量祭器被偷换便将此事上报。不料上头并不重视甚至叫同僚来暗示提点此事管不得。奴婢当年性子鲁直不愿同流合污终于惹怒了上司……”

    皇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祭器是皇家礼仪所用被人偷换就是从他兜里掏钱。这让他很不高兴所以说朝廷一直养着一群蛀虫?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这与张怀德何干?”

    “因为偷换祭器的主使就是张怀德!”老余含恨说道“奴婢发现事情不对便细查下去才知道整个太常寺都是帮凶!他们用仿造的铜鎏金换掉纯金祭器又在账册上做手脚事后再分赃……这样的事上头没人绝对不敢做奴婢暗查许久终于发现蛛丝马迹原来最大笔的赃款就送到了张怀德手里!”

    皇帝语气沉沉:“你确定?”

    “是。”老余重重点头“张怀德侄儿一家就住在鹿儿巷里足有五进的院子富丽堂皇不输王府甚至堪比皇宫!”

    皇帝的眉头跳了跳想着自己前年就想修个园子但一直不够钱……

    “京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高中黄榜不如鹿儿巷挂名。这意思是说想要得个好官中进士不管用去鹿儿巷送礼才要紧。每年吏考之时那些等待选官的进士举人可以不去吏部但一定要去鹿儿巷。您是没见过那盛况上至尚书堂官下至城门吏在鹿儿巷排排坐着等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太监侄儿的召见!”

    皇帝想象出那画面额头青筋跳动。

    尚书堂官都要等候召见比他这个皇帝还会摆架子。而对方仅仅只是个粗鄙无知的平民仅仅因为他有个当太监的叔父!

    “候不上缺?无妨去鹿儿巷送礼。犯了事要问罪?无妨去鹿儿巷送礼。什么朝廷法度什么律法威严在那儿不算事。”老余的声音带出一丝嘲讽“就连皇家体面也不算事毕竟连供奉历代先帝的祭器也能偷换。”

    皇帝脸色铁青重重拍案:“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花得完吗?!”

    “自然花不完。”老余越说越平静仰起头道“这些钱表面上进了鹿儿巷实际上进了端王府。”

    皇帝猛地睁大眼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

    “奴婢说张怀德是在替端王敛财!”老余说道“张家收的钱都存进了进德银庄这家银庄的东家是端王乳兄的亲戚!端王这些年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借着诗会雅集的名义收买官员暗中培植势力早已无法无天!他会杀余将军是必然的因为只要余将军在他就无法染指禁军余将军死了他才能推举自己的人上位!”

    “咔嚓”一声皇帝手边的杯子落地摔得粉碎他呼吸沉重额上微微见汗。

    跟老余说的这番话比起来昨天宫里给端王府报信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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