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讨论后,杜采歌将余鱼送到电梯口,微笑道:“有空常来坐坐,你知道地方了。”
余鱼一个深深的鞠躬:“非常感谢您,海明威老师!如果您不嫌我麻烦的话,我会经常来叨扰的!”
她的声音大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怯懦,动作也更加舒展自然。
杜采歌笑道:“能和你这样有天分的年轻人交流,是很令人愉快的,欢迎你多来。今天因为我还有别的事,就不留你吃饭了,希望你别介意。”
他以长辈的口吻叫余鱼“年轻人”,是很恰当的。一方面,如果算上原主的成就,他的资历足以碾压对方;另一方面,余鱼才21岁,而他已经34,今年下半年会满35,叫对方年轻人绰绰有余。
余鱼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今天已经麻烦您太多了。真的非常高兴能得到您的指点,我的收获很大!”
杜采歌有点心虚。他其实没怎么指点余鱼,因为他不太懂音乐。
而余鱼这姑娘虽然是自学成才,但真的很有天赋,音乐方面的造诣能秒杀他。
杜采歌不过是仗着另一个世界的丰富底蕴,随口评点了两句,并且用一些记忆中的旋律来装哔,勉强维持着“顶尖音乐人”的人设没有崩。
如果以后余鱼想要他多讲点干货,他说不定就会原形毕露了。
余鱼满意地离去后,杜采歌看了看手机。
范哥已经回了条信息,似乎因为匆忙而回复得简单,只写着“窦家街43号,晚9点。”。
这是什么意思?
杜采歌用百灵搜索了一下,才发现“窦家街43号”既是一个地名,也是一家清吧的名字。
“窦家街43号”酒吧的老板姓蔡,根据某个帖子爆料,其人还是音乐圈的一位前辈。
杜采歌便回复了范哥三个字:“9点见。”
搬运一点鬼吹灯,在隔壁房间稍稍运动了一会,再听听歌,看看新闻,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到8点,杜采歌才发现自己忘了吃晚饭。
他匆匆出门,在路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搭了辆的士前往“窦家街43号”。
之所以没把新买的车开出来溜溜,是考虑到既然去的是酒吧,肯定就得喝上几杯。
窦家街距离杜采歌所住的雨溪国际小区并不远,也算是在闹市区。
然而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路上仍然较为拥堵,出租车走走停停。
好不容易到了窦家街43号门口,时间已经过了9点。
下车后杜采歌看了看,这家酒吧的外观很低调,广告牌和灯光都设计得比较内敛而朴素。
杜采歌信步走了进去,熟悉的歌声撞进他的耳朵。“你来的信写得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时忧愁……”
无疑是原主曾经搬运过来的。
门口没有迎宾,屋内温度适宜。
温和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神态放松,小声地交头接耳。
这里的顾客普遍年轻不小,看打扮多是白领和所谓成功人士。
一位年轻帅气、穿着朴素衬衫的歌手在弹奏吉他,技法娴熟,唱着那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杜采歌东张西望了一会,很快看到范玉弘正冲他招手,便快步走过去坐下。
桌上已经摆了6支330ml装的精酿啤酒,是杜采歌不认识的品牌。
有两个酒瓶已经空了,范玉弘手上还拿着一支,已经空了一半。
范玉弘递了一支给他。杜采歌接过,和对方碰了碰,一仰头咕噜噜喝了几大口。
放下啤酒瓶,杜采歌才来得及打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