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麦道的工程师没有听出福斯话里的言外之意,在李斯特回应之际冷哼一声:“我真的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联系美国本土,让总部尽快包机运输配件,虽然成本会很大,但却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麦道工程师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福斯的粗暴的打断:“最稳妥的办法是想办法取悦你的客户,而不是怎么想着拯救你的飞机,毕竟在客户的眼里在昂贵的飞机也是一件商品,所以……”
福斯说着,抬眼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麦道工程师,不容置疑的说道:“有些风险我们必须勇于承担。”
听了这话,麦道工程师立刻就从疑惑变成了震惊,而旁边的李斯特,嘴角却不易察觉的翘了一下。
他刚才汇报时,虽然没有避讳眼前的这位麦道工程师,但却在措辞和关键字眼儿上做了一番打磨,福斯作为麦道的销售总监,为人八面玲珑自然能听得懂李斯特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那为什么不借机引入中方的合作伙伴,参与dc—10的维修呢?
如果成了自然是好,要是没修好也不要紧,反正都需要美国本土的麦道公司支援。
可不管成与不成,麦道公司全方位的开放态度,拥护中国在民航方面市场换技术的政策,势必会在决策层面获得中国的好感,如果操作好的话,这次dc—10的故障非但不会成为麦道的丑闻,反而会成为麦道迅速打开中国宽体干线客机市场的典范。
毕竟中国民航不同于西方世界,行政指令占主导,而不是市场规律决定,所以只要能抓住中国民航市场换技术的精髓,自然无往而不利。
福斯能做到麦道的销售总监自然不是蠢人,细细一品李斯特的言外之意,就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就是让中国的厂家参与dc—10的维修嘛,又不掉块肉,怎么就不让中国人去捣鼓捣鼓?
只要能把麦道的宽体干线客机卖给中国,别说让中国的厂家修飞机,就是把眼前这架dc—10拆了,福斯都不心疼,2.26亿美元是不少,但跟四百多亿美元相比,还真就不够看。
不过这些隐晦的言外之意,对一门心思扑在技术上的麦道工程师来说比有限元、结构模型啥的还要难以理解,干脆就没明白什么意思,以为李斯特出的是馊主意,而福斯则是病急乱投医,总之两人都已经疯了。
眼看两人就这么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气得是七窍生烟,奈何自己的职务没有福斯高,权柄没有福斯大,最后只能气鼓鼓的说了句:“但愿你是对的,福斯先生,不过有一点我要强调,如果这架dc—10因为中国厂家的胡搞瞎弄导致损失扩大或者彻底损坏,我会越过管理层直接向董事会申诉,相信我,福斯先生,作为一名负责的麦道工程师,我有这样的权利。”
撂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那位麦道的工程师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机舱走去,显然是不想参合福斯的疯狂举动,只等着无法收拾,再向麦道董事会狠狠告福斯一状。
“福斯先生,实在不行,就……”
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看着麦道工程师离去的背影,双眼都快喷火的福斯,李斯特刚准备全两句,却被福斯伸手打断:“那些高高在上的工程师们永远不清楚什么叫商业价值,他们只知道闷头的把一块钢板弄成多少种形状,却从来不思考他们做的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钱去支撑,所以不用管他,董事会比我更清楚利润的重要性。”
说完,福斯的情绪终于是平复了不少,进而转头看向李斯特:“到是你,李斯特,没想到你跟中国的航空厂家负责人还有私交?”
“也不算私交,只能算是认识,那时我在日本采购复合材料,庄跟我一起在日本东丽公司参与过竞价,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