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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的话让凌霄很是诧异，他倒是没想到白雪居然也曾经被那个什么企鹅公司为难过，话说这家企鹅公司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他之前一直把它当成一家聊天软件公司而已，没想到它如今已经长得如此壮硕嗜血了。

    见到凌霄满脸不解的模样，白雪禁不住对他解释道：“实际上，企鹅公司的业务很多，用户也很多，但是其中最压榨地最惨的人一群人，就是所谓的络写手。你也知道，很多青年都有过一个文学梦，我之前上学读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想法，那时候脑子里满是一些不着边际的浪漫想法，一会儿修仙成佛，一会儿情情爱爱，总之心里很凭空生出很多故事，于是我就想把这些故事写出来。事实上，我也的确这么去做了，我在自己的草稿本上写下了第一篇言情小说，然后拿给我的同学们看，他们都很喜欢，说我写得很好，想让我继续写，也有一些同学跟我说，以我的水平，如果能够把这些内容发表出去的话，一定会赚很多钱。你也知道的，我当时都是从家族里领取生活费，这让我一直感觉很自卑，所以我就想独立起来，而赚取生活费是我走向独立的第一步，所以我就听从了那些同学的话，到了一家文学站把这篇小说发布了。”

    “为什么不选择实体出版？”凌霄好地问道。

    “实体出版？那都是给一些官方机构和一些体制内的作家准备的。出版物需要获得出版号，需要自己出钱印刷，完事卖还不一定赚钱，所以说，实体出版是大多数人负担不起的昂贵渠道，而络文学站就不一样了，任何人都可以发布作品，而一旦作品被签约了，就可以获得一些稿酬，这是极为简便快捷的手段。我在发表第二部小说的时候，就得到了站的邀请，让我签约。当时不太懂事，只是觉得自己的作品得到了认可，于是就去签约了，结果哪里想到，签约之后，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白雪说到这里，禁不住苦笑道：“我当时签约的就是企鹅旗下的一家文学站，名叫毒药文学，他们的合同条件极为苛刻，基本上这本签约之后，一切的收益就都归他们所有了，他们拿走了这本所有的版权，而且这个版权要到我死后五十年，才能回归于我，我简直是太傻了，那个时候懵懂无知，居然上了这种当，简直是可笑。”

    “那他们到底有没有给你稿费？”凌霄说话的当口，禁不住想象着白雪当时的模样，大学时光啊，美好青春的少女，怀揣着一颗文学梦，一头扎进梦想的大海，结果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进入的不是梦想的大海，而是一片有资本家精心构建起来的奴隶陷阱，可以想象当时白雪会有多么的绝望和愤怒。

    “你是说稿费吗？”白雪苦笑道：“拿到了，每个月必须要更新满18万字，然后会有九百块的全勤奖，然后还有一些本站的销售收入，也就千把块左右，第三方渠道也就是站看心情给，有时候一个月有两千块，有时候只有几十块，甚至是没有，总体算下来，我一个月能够拿到手的钱，扣去高达11.2%的税收，也就剩下不到三千块。你知道吗？在那个年头那个时代，这些钱似乎很多，实际上和我付出的劳动，压根不成正比，我每天必须要写六千字以上，一个月只能请假一天，而六千字的内容，我每天起码要花费五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写完。我是个学生啊，我要上学读呀，我的时间真的很有限，所以我那时候基本上都是起早贪黑的写，早上六点钟起床，赶在吃早饭之前写一章，中午花费二十分钟吃饭，然后再趁着别人午休的时候写一章，晚上晚自习结束之后，在临睡前再写一章，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节奏，我简直都快被折磨死了，整个人都瘦得不成人形，几乎就变成麻杆了。”

    “没想到写一本络小说居然这么累，我之前也看过一些类似的，但是每次都是看盗版，现在我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了，”凌霄有些心疼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