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改革,是不是太仓促了呢?”
秦小漓放下笔,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我是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先安抚住他们,而后再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他们或许更能接受。”
秦小漓揉了揉眉心,却是摆了摆手,“这些资料,全部留下,你回林家吧。”
这是默认了让他去给林翌豪汇报情况,张寒心中一凛,讪讪一笑,“是,小姐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而后微微躬身,退身出去。
张寒终是林翌豪的人,无论面上如何服从于她,实际上,听从的还是林翌豪的命令。秦小漓对此再清楚不过,而她也对此毫无异议。
终归,张寒对她而言的价值,只是让她在傅源国际站稳脚跟的时候,帮其助一把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张寒离开,秦小漓依然看着重新紧闭的大门怔怔出神。
沈淅铭敲了几次门,依然没人应声,他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她一手端着红酒杯,一手支着下巴,站在窗口前,眉心紧蹙,似是陷入沉沉的思索当中。
沈淅铭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消瘦的肩膀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出口,“在想什么?”
秦小漓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紧绷着的身体募的一松,她没回头,只轻轻摇着杯中红酒,目光也柔和下来,闲散的落在酒杯上。
“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你早点回家?你不回家,我只好找来。”
秦小漓轻笑,正要抿一口红酒,酒杯却被他拿过,他一仰头,将酒尽数饮尽,她转过身,看着他性感的喉结轻轻滚动。
视线往上,而后看见他细碎的胡渣,他的薄唇覆在杯沿上,有她唇印的位置。
下一秒,他已放下杯子,俯身下来,吻住她的唇。
原本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可他口中竟还留了半口红酒,就那样在两人的吻里,渡入她的口中。
温热的红酒落入口中,还带着他的气息,秦小漓的脸颊攸然变红,这个吻终究变得绵长纠缠。
良久过后,两人都已气息不稳,他才不甘不愿的轻咬一下她的唇角,而后才松开,只将她松松的搂在怀里。
“以前不是不喝酒?现在怎么酒不离身了?”
秦小漓脑中迷迷糊糊的,似是过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这酒不是我的。”她说着,指了指休息室旁的一列展示柜,“那后面,是个小酒窖,里面的酒,都是林容斯的。”
说起故人,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而后,沈淅铭轻松闲适的开口,“那你就拿来喝了?”
他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尖,“你酒量很浅,你忘了?万一我没来,你一个人醉在办公室里,明天一早被下属看见,你这新任董事长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明明是指责的话语,但他语气极为柔和,像是在教导犯错的小孩,满是无奈和宠溺。
秦小漓忽而鼻子一酸,今天一天硬撑着的坚强,在这一刻全然卸下。“我不会醉的。”然而言语间已经带了鼻音,瓮声瓮气的,竟是慢慢的撒娇意味。
沈淅铭悄然一笑,却是不再揪着她这个问题不放,“怎么不回家?”
秦小漓埋首在他怀里,双臂搂上他的肩膀,眼睛阖上,“我看文件,忘记时间了?到什么时间了?”
沈淅铭没答她的问题,亲了亲她的额角,“既然困了,就去睡吧。”说完便将她抱起,进了连着办公室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一应用具都是干净的,沈淅铭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的呼吸声已经均匀清浅,确是睡熟了。
第二日清晨,秦小漓早早的醒来,此刻,天边才露出鱼肚白。她面朝窗外躺着,睁眼便是灰蓝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