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是这样的原因。家里的那位母亲,她从来都知道,她丈夫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她如何能不焦躁。
“……住嘴。”罗浩张了张嘴,半晌才低吼出这句话,却是那么的底气不足。
作为子女,柒研希从不曾对父亲说一句越距的话,对父亲的命令更是不敢违背。可是就在刚才,在她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在她看见父亲为了另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的时候,她再忍受不了。
她似封魔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现在才知道,我的人生,竟然只是一个谎言?”
说着,她突然收了笑,一双血红的眼睛,怔怔地盯着罗浩,“爸,您每天演戏,难道不觉得累?”
此一声质问,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打在罗浩心上,他一下几乎站不稳,身体微微晃了晃,才勉强稳住。
他伸出手,然而,却是在触碰到柒研希的那一刻,垂了下去。他似乎,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哈哈哈……”柒研希大笑着,突然像想到什么,说道:“父亲,我的出现,难道也是一场意外吗?”
只这一句,全场骇然。这是林翌豪刚才的回答,柒研希此刻拿来用在她身上,其中的悲切绝望神色,是如此的心惊。
然而,最让人骇然的是,罗浩竟然没有否认。
他没否认?
所有人心里,都在想着这个答案。柒研希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她跟秦小漓一样,只是一段不幸婚姻的牺牲品。
不同的是,有一段已经结束,而另一段,还在勉强维持着。
柒研希的笑声越加凄厉,像是看了一场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而这个笑话的主角,就是自己。
这一夜,一场接一场的审判,在多年以后,终于来临。这一夜注定是不眠的一夜,从秦小漓的身世争端开始,却以柒研希的声嘶力竭结束。
这所有的一切,真像一场错综复杂的噩梦,而这噩梦的面纱,在这晚被全部揭开,就像将那正在竭力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撒上盐巴,又再次包裹上,疼痛烂在心里。
沈淅铭从罗家老宅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第一抹亮光。这个漫长而挣扎的夜晚,总算就要结束。
小K立即迎上来,将车开到面前停好,下了车打开车门。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然而,沈淅铭依然站在原处没有动。
小K扭过头去看他,只见他本就高大颀长的身躯,此刻坚毅却又落寞,孤寂而又挺拔。他站得笔直,看着半空中某个虚无的地方,半晌也没有挪动,就像是一副定格的画面。
小K看了看手表,不得不出声提醒,“老大,跟上官经理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是了,他今天跟上官嘉贺约好,早上八点,他会带着上官嘉霖去警局,而沈淅铭也会到场。
在此之前,沈淅铭必须回一趟医院。折腾这么一夜,普通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一个重伤病人。
小K只看着那深色的西装外套,就已想象得到,里面肯定早已被血水沾染。
沈淅铭正待上车,这时,沈凯文追了出来,“淅铭,等一下。”
沈淅铭驻足,回过头去等着父亲,然而,扶着车门的手,却是再没放下。
“淅铭,你伤口怎么样?折腾这么一夜,身体肯定受不了,你今天就在家里吧,我来给你换药,等伤口彻底好了,你再回市里。”
沈淅铭却是挤出一个浅笑来,只是这个笑,显得格外的苍白。
“爸,我没事,您叫妈别担心,好好照顾爷爷。”
沈凯文张了张嘴,还待再说服,沈淅铭却已经转身进了车,车窗摇下,“爸,过两天,您就带妈妈伦敦吧,再过段时间,妈妈的身体就更加不适合坐飞机了。”
沈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