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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停雨住,人群散去,雍丘王府渐渐恢复了平静。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青年躺在床上,看着青黑色的帐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雷劈都回不去,看来只能如此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雍丘王府的大王子,三国才子曹植的长子,曹苗。

    青年想着,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将呼吸调整到若有若无。

    自从拍完那部耗时八年的经典之作,他就成了传统武术的践行者。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哪怕拍戏再紧张,他都会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练拳养气,更花了不少时间寻师访友,切磋问道,重新认识传统武术的同时,身心更是受益匪浅。

    短短一个月,他已经由一个体弱多病的王子变成了身手敏捷的高手,不动声色间便阴了那叫韩东的校事一招。一想到韩东摔下去之前那活见了鬼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笑。

    青年的呼吸越发绵长,渐渐进入了恍兮惚兮的冥想境界。

    前院的小奴又在哭,哭声隐隐约约的,像鬼。

    ——

    隔壁小院中,有一座小楼。

    曹植凭栏而立,看着只剩下微弱灯光的小院,一动不动。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衣襟早已被雨水打湿,却浑然不觉。

    楼梯轻响,曹志走了上来,见曹植这般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父王,阿兄已经休息了。除了有些疲惫,没什么大碍。”

    曹植叹道:“允恭,委屈你了。”

    曹志低了头,扶着曹植进屋。“父王不必挂怀。阿兄当时年幼,一时意气,失了分寸。如今年岁渐长,渐通世事,想必已经原谅了父王,只是不肯说出口罢了。”

    “原谅?”曹植黯然,眼前又想起屋顶那个如猛虎一般的身影。“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又岂能奢望他原谅我。”他进了屋,在案前坐下,整理好衣摆,坐下了身体。“允恭,为我研墨,我要上疏陛下。”

    曹志看着曹植,眼中闪过不忍。“父王,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再上疏十次,陛下也不会给你自试的机会。如今又出了那样的事,不知多少人在等着落井下石,监国谒者、防辅吏也就罢了,校事可不是……”

    曹志停住,眼中露出几分恐惧,像是被自己刚刚说的话吓住了。

    曹植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正因为出了那样的事,我才不能不上疏自辩。这么明显的谣言,居然能闹得满城风雨,必是有人从中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如今天下多事,陛下内外交困,我身为宗室,又蒙先帝嘱托,岂能置身事外,只求自保。允恭,不必多说,研墨吧。”

    曹志没有再劝。他打开案上的砚盒,又从墨盒中取了一些墨粒,放在砚中,注了些水,捏起研子,慢慢研起墨来。随着吱吱的研墨声,墨粒渐渐化开。

    曹植取过一卷纸,在案上铺开,用手慢慢抚平。他的手指干瘦苍白,皮肤黯淡无光,还有几个浅褐色的斑痕,煞是刺眼。他眼中流露出几许哀伤,一时恍惚,直到曹志提醒他墨研好了,才收回思绪,提起笔,蘸了些墨,在砚台上细心的舔好笔,略一沉思,在纸上写下几行字。

    臣植白:刘氏称帝于西,孙氏称藩于东,此二贼者,皆国之大患。诸葛亮为乱陇右,吴必应之江左。大军逼于外,间谍兴于内,兵家之常理也……

    ——

    晨曦透过窗隙,照亮了青色的帷账。

    帷帐用得太久了,有些地方薄得透光。平时看不出,在晨曦的照耀下却暴露无疑,正如这王府的窘迫。

    过了良久,帷帐被一双手轻轻推开,曹苗下了地,赤足站在地板上。地板微凉,从足心传入,残存的睡意消退,整个人又添了三分精神。

    他微微下蹲,脚心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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