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叱深知,一旦他拿了这个天下,而长安城还没有建好,那他想离开大兴城绝非易事。
天下安稳,人心就会变得懒惰起来,懒惰的人,还会拿什么规矩礼制来当借口。
如果先定天下称帝位,然后再着手去准备修建长安城的事,那时候的满朝文武,会有八成以上的人反对,甚至更多。
现在不一样,现在李叱的话,比做了皇帝之后的话还要好使。
做皇帝,哪有那么自由。
现在他要修建一座新城就能建,称帝之后,他想做这件事,便会有无数人站出来说劳民伤财,说毫无必要,还会说什么祖宗规矩。
李叱是一个经常都会去想以后的人,所以在那把眼前的是也做的极好。
唐安臣才走之后不久,玄武孙归隐找到了李叱。
李叱看到这个面相憨厚的中年汉子就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因为在孙归隐身上,李叱看到了庄无敌的影子。
“我想离开。”
老孙开门见山,话说的无比直接。
“去哪儿?”
李叱问。
他没有问为什么离开,因为根本不必问。
当你决心守着一个女人的时候,往往是因为这个女人身边没有人守着。
真心在乎一个女人的时候,再优秀的男人也会有自卑,或多或少而已。
而这种自卑,在这个女人在乎的那个男人面前,就会无限度的放大。
老孙想离开,是因为青龙苏入夜回来了。
“就去兖州吧。”
孙归隐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很洒脱。
“我知道白虎聂摄那个家伙也在兖州,如果有缘分,我们俩还能聚聚,不过我更想去渤海人那边转一圈。”
他看向李叱:“主公会明白我的,对吧。”
李叱嗯了一声:“明白。”
孙归隐笑起来:“明白......就很好。”
李叱拉了老孙一把,两个人走到门口那站住,看着远处的夕阳西下。
李叱缓缓道:“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或许有卑微可言,离开一个人的时候,却要走的骄傲。”
他在老孙的肩膀上拍了拍:“所以不要悄悄的走,悄悄的走会让人以为你输了,而你不是输了,只是退了。”
输了和退了,不一样。
老孙点了点头:“我不会悄悄走,走也要走的坦坦荡荡,但有一样......没有人可以怪她,她又没错。”
李叱也点了点头。
是啊,她又没错,她一直都明确的告诉老孙,老孙和她并无可能,她心里也装不下其他人。
所以谁有资格去怪她,若怪她,那就是道德上的绑架。
“当个官吗?”
李叱问。
老孙要头:“我才不要......规矩太多了,有事的时候喊我一声,没事的时候别打扰我睡觉,这才是我喜欢的样子。”
李叱笑了笑:“睡觉去吧,喝酒的时候我再喊你。”
老孙哈哈大笑:“行嘞。”
走了几步之后老孙又回头,看向李叱说道:“我从不认为我比谁差,只是我出现的比谁晚了,这样想的话,我算不算自欺欺人?”
李叱道:“你不这样想的话,才是自欺欺人。”
老孙再次大笑起来,迈步离开。
当夜,李叱和老孙他们喝了很多酒,老孙搂着余九龄的肩膀说,俩人喝多了就要拜把子,还要拉上神雕,拦都拦不住。
看起来,所有人都醉的一塌糊涂。
清晨,天微微亮,老孙就起床,洗漱,更衣,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背上行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