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杨阁老,老夫打算辞官回乡了,内阁的担子你挑着吧!”谢迁满脸真诚,向杨一清提出请求。
杨一清呵呵一笑,“我好容易跳出了苦海,还能再回去吗?谢阁老,你就努力扛起来吧!”
谢迁好想大哭一场,他怎么扛啊?
朱厚熜给他出的难题也太大了点!
在关外大会诸藩,战死国威。
虽说这事情有点难,但也不至于做不到。不过是比京城多花点钱罢了。可问题是朱厚熜不但不想花钱,还打算从各个藩国捞一笔。
这就荒唐了。
内阁怎么行文?
我大明上国,晓谕尔等知道,务必准备好礼物,越贵重越好,不计成本,送到大明,让大明天子高兴,不然圣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勿谓言之不预也!
这,这不是大明皇帝,这是流氓头子啊!
哪怕朱元璋在日,也没有这么干过,别说朱元璋,恐怕元朝皇帝也没有干过……咱上国就是这么局气,讲究的是厚往薄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你来了就是给面子。
别管民间怎么样,在官方往来上,向来是藩国只要送点土产,大明的丝绸金银,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面撒。
无他,上国气象!
论语上也是这么教导的,让他们违背圣人教化,勒索藩国,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啊!
这道命令写出来,那是会遗臭万年的。
要是让子孙知道了,都没脸做人。
“那个……杨阁老,要不你看这样行不?我也去北境,我给你当副手。”
杨一清给谢迁一个大大的白眼,咱都七十多了,还是要点脸吧!
现在北境三个阁老,已经很过分了,你丫的要是过来,岂不是把内阁都搬到了北境?这对卖弄超到底谁才是皇帝啊?
不天下大乱才怪呢!
杨一清深深吸口气,“谢阁老,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算了。”
“什么主意?”
“好主意啊!你不愿意干,可以聘请伯图啊!”
“聘请他?他一个蛮夷能干什么?”
杨一清把脸一沉,这就不对了。
伯图虽说是蛮夷,可人家是给大明君臣讲过经筵的蛮夷,就以此为借口,说他精通四夷事务,给他一个礼部郎中的官职。
让他代表大明,给所有藩国下公文,让他们带着礼物过来,孝敬大明皇帝。
如果出了事,就让伯图顶罪,有什么骂名,都是他得。
内阁六部,还都是正人君子,贞节牌坊高高挂起,没有半点瑕疵。
谢迁思忖了片刻,说实话,这主意是不错,让伯图背锅,也是挺好的选择。
“杨阁老,这伯图是抚远伯的弟子?”
“什么弟子啊!”杨一清呵呵冷笑道:“就是个蛮夷,王岳怎么会把当回事?说白了,就是个干脏活的,出了事我担着!”
谢迁仔细察言观色,尽管他的老眼昏花,但也看得出来,杨一清没有撒谎,既然他能担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干了!
谢迁晃晃荡荡,下去布置。
等他走了,才从后面转出一个年轻人,正是杨博。
他连忙躬身,“多谢老叔祖帮忙,这个钉子可算是打进去了。”
杨一清哼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一次要真正立功才行,尤其是从那些藩国身上,必须榨出油水,不然伯图可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杨博笑道:“您就放心吧,我跟您老透漏个消息,我师父的主意都想绝了。他让卜赤给陛下跳舞!”
“跳舞!”杨一清差点喷了,饶是他七十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