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柳氏的确是香门第出身,其祖父又是品阶不低,只怕是否答应纳她也两说,又何来庶长子这一棘手之事发生。
“说句不中听的,后院那人当年是偷尝了禁果,未曾纳她入门已有孕在身,所以我母亲才吃了暗亏。若不是被我祖母死死压着,只怕我母亲的命运也不会如此不堪,自己才刚被诊出有孕,就听得后院传来了姨娘生产的消息。”
“这么说你与庶长子两人相差不止三月?”
“父亲是未免柳氏的颜面无存,才有意对外放出消息说明庶长子是早产儿,如此一来顺便解了姨娘之难不说,连带着还可名正言顺地补偿他庶出的儿子,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他却忘了,旁人或许不明就里,但那些经验丰富的奶娘乳母却未必全都是府中的家生子,保不齐就有一二个日后就成了唠叨的婆子。”
就听得身边这位忙是接了一句:“难道真被你找到了当年的证人不成?”
“何止一人,因为对外宣称是早产儿所以光乳母就用了三人之多,又为了防止她们将实情传扬出去,特意选用了京外人士。”提到这句自然而然转向了正院那方,冷笑两声:“只不过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想要保住秘密并不容易,就算事后给了不少的封口银子,可终究敌不过自己的良心。”
“这不听我说明来意后,其中有两人仍在世的,无须旁人多劝说两句当场就和盘托出了。别看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妇人,但当叶师爷提及此事或许会祸及子孙之时,立马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的无比详尽,还有一人恨不得砸锅卖铁试图还上当年的封口银子,也要保全他家的儿孙安稳过活。”
听到这里,郑氏也不免连连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年她们也都不知实情,真要怪罪还是那在暗中出谋划策的柳家人,最是罪孽深重。我看当初你父亲恋上他家女儿,也不会偶然之事?”忙不迭抬手指向国公府,继续提醒一句:“想当初二房的那位大小姐是如何引你入瓮的,想必还记忆犹新吧?”
却见对方愣是定格了好半响,方才回过神来:“之前我怎么就没想过这一可能,被谨言你这么一提,好像还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按理说柳氏一门也是几代官宦,怎会教养出这么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来?”
“我看夫君你还得去寻个熟知当年柳家实情之人,仔细问问当初柳家可是遇上了何等棘手之事,才会出此下策甘愿让自家嫡出的小姐与人做妾?”
因为以之前的所见所闻,好端端的官宦人家原本也都极看重闺阁女儿的,恐怕不到万不得已又怎会自贬身份,甘愿与人为妾?
若说当初是冲着郡王长子夫人的位置而去,只怕有些好高骛远了,本来以柳家祖父的身份还是略差了一截,注定无望。但是委屈了他家女儿做妾,却是断无可能,因为柳姨娘不单是正经嫡出,而且下面还有三个同样待字闺中的堂姐妹。
普通人家尚且会为了家中众姐妹考虑,更何况这般的京中官宦之家,所以郑氏仔细思量之下,才会得出这一推论。
果然不等转过天来,沁水阁中已是得了消息,昨晚老三兴匆匆赶去二爷的院子定是求了那位要紧之事。
不承想却被桌面慢条斯理用着早膳的大爷单昆,摆手笑道:“老三本就是糊涂的,你们也都跟着他一起犯糊涂不成,他能有什么要紧大事,我看顶多是开口借几两银子酒楼请同窗吃喝罢了。”
要说这一可能不是没有,先前在这位身上就曾发生过许多回。庶子的分例银子每月都有定额在,而底下两个小的还不如他手头宽裕,要他低声下气求借一二想必不能。倒是这位嫡出的兄长原与他们几个不同,除了府里的定额外,老爷子那里也是一向紧着他花销。
所以向这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二哥伸手,却无多少顾虑可言,人家毕竟是日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