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的茅屋歇脚。
这才有了‘冤魂提点’的发生。说起那日天色未明前一刻,两人中的一个,也不知是被谁撞醒了过来,张开眼却只见破败不堪的窗户前,立着一个侧对她们的年轻女子。
而令她惊讶的,并不是那女子的穿戴太过灰暗,反倒是那人半张面皮上一道狰狞的疤痕,瞧着着实让人惊心不已!正是因为太过害怕那丫鬟,不由自主的用肩膀,狠命推醒了同样被捆住了手脚的姐妹。
说来也是诡异非常,待第二个丫鬟抬头望向窗口的女子时,那女子也同时偏过头来,目不斜视的看向了她俩。并同时出口,低声讲述起自己生前的往事来。本就身处人迹罕至的荒凉所在,又被那恶婆子押了一路,心里一口怨气已是越积越深,此刻听了那半面女子何其相似的过往,自然更觉满腹的冤屈,无处申述。
直到那半面女子,突然一个激灵,抬头望向天际喃喃一句:“就要鸡鸣了,你们也快些逃命去吧,我这里有断簪半根可借你们。等隔开了绳索,再投于后院墙角边的枯井里,便是。”
果然那女子话音刚落,她们就被一声,不知打何处传来的鸡啼惊在当场。才对视了一眼,就见女子所提的半根银簪,由屋顶掉落,刚巧就在一人身边。
见此情景两人皆是一喜,便开始互相帮忙了起来,少时再听到第二声鸡鸣后,那女子便已转身告辞:“出去后一直往东去,那里有农户几家,小心避开大路才最要紧!”这回不等两人点头应了,便突然消失了身影。
若在平时两人定是吓得尖叫出声,而此刻本就被堵了嘴,想来却是好事一件。又因急于在天光大亮前,逃离看守的婆子,反倒顾不上其它,专心割断绳索才好。
直到,两人依照那半面女子的提点,将手中借来的银簪投进,那墙根处的枯井之时,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婆子所赶骡车。虽有随手截走的打算,不免想到了那位的提醒,还是在对视一眼后,放弃了这一打算,并肩快步向东去。
就在两人叩开了一家农户的大门后,借着讨碗水喝的当口,好问起了先前那家荒废的农家,才得知了刚才所见,并非是在梦中。
原来那家十多年前,曾留宿过一对母女。谁知那自称带了犯病的女儿,进程寻医而不及投店的中年妇人,却是个拍花子的惯犯。半道上相中一好人家的女儿,下药迷倒后正欲带了往别处去,不料那小娘子也是刚烈异常。退无可退之际,直接投了井,就此才有了天明之前那两个丫鬟,所见的窗前半面女。
要说后怕自是有的,然而两人皆是被那位好心搭救,自然与偶尔听说的,略有不同。比起害怕来,更多的却是满腔的感慨!
细数起来,两人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与自己的贪心不无关系。
想当晚,身为国公府奴婢的两人,竟然敢对嫡出的二小姐,下此重手便是罪无可恕。而今被人算计,命在旦夕,也在情理之中。唯一不能甘心的是,那幕后的主使之人,却能因此推卸干净,丝毫无错。
“索性追上了大姑奶奶的马车,把梁嬷嬷致使咱们干的事,全部抖出来,或许还有报仇的机会!”
“要是二小姐想起那晚的情景,依大姑奶奶的性子,咱们俩只怕也是一样没活路……。”却叫身边之人,当场打断。
狠声低吼道:“我是贱命一条不值钱,可她梁嬷嬷却是不同。哼哼,我到要看看到时她又是怎么个下场。”
被她这么一提,身边另一个丫鬟好似也回过味来:“对,就该叫那恶婆子尝尝这滋味。”忙又朝着京城的方向,啐了一口,愤愤挽着身边之人,相互扶持着搭上了路过牛车。
好在两人穿戴还算齐整,此刻路过的赶车老农,也不曾瞧出任何异样来。然而她俩只怕不会料到,这一路上所遇之人,俱是陆娘子一行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