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沅宸笑得风情,警告的意味却十足,“记住这个印子,本王不在的日子里,不准喝酒,更不准勾三搭四。”
张口想骂,浓重的睡意袭来,慕容烟终究沉沉睡去。
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宿醉的结果不言而喻,慕容烟撑着几欲涨裂的脑袋,慢慢坐起来。布置颇为雅致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慕容烟恍惚起来,张口就想叫小鸢。偏偏喉咙干哑,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倒是扯痛了唇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点点血腥入喉,慕容烟身体一僵,随即昨夜所有的记忆全涌上心头,一丝不落,醉酒之后的记忆更甚,清晰得她几乎能记起风沅宸说的每一句,以及他的每一个神情。
当时酒喝得急了,醉过了,反应也跟着迟钝了,如今一点点想起,慕容烟心跳骤起,一个不慎,狼狈地跌下*。
头疼得似乎更厉害了,慕容烟摊在地上动不了也不想动,由着听见响动闯进来的一群人七手八脚安置自己,连平时不假人手的洗漱穿衣都由着他们去了。
等当机的脑袋渐渐恢复机能时,她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桌子精心准备的午膳,昨天见过的两个黑脸侍卫立在一旁。
慕容烟叹了口,终是夹起饭菜,难得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偶尔碰到伤口,又会忍不住恍惚。一顿饭,慕容烟吃得出的慢。
直到让人撤了碗筷,慕容烟才幽幽扫向那两个静静矗立的黑影,“你们有话要说?”
慕容烟才开口,一人便捧着一个做工精细的盒子躬身上前,看起来竟有些迫切。
“这是王爷命属下交给姑娘的。”
自醒来后,脑中就一直盘旋着他的音容笑貌,乍一听别人提起他,慕容烟顿时一阵窘迫,堪堪咳了两声掩饰内心的慌乱,慕容烟才接过侍卫手中的木盒。
盯着木盒上细腻精美的雕花纹路,慕容烟不由好起来。风沅宸给她的?会是什么东西?
略略蹙了眉,慕容烟疑惑地拉起木盒上的铜环,待看到盒中静静躺着的两个小白瓷瓶,慕容烟又惊又喜,而后她才看到角落里还有一只白色的玉镯和一张信笺。
拿起信笺,入目就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不准喝酒,不准勾三搭四,等我回来!
耳边依稀想起字主人霸道的笑语,慕容烟不觉嘴角微扬,这人真是……
微微笑着又拿起那只玉镯,通体雪白的镯身上,竟盛开着一朵红艳如血的梅花,只一眼,便叫慕容烟心慌意乱。
一时间慕容烟仿佛又置身在那开满簇簇骄傲如火红梅的梅园,耳边具是那人执着而认真的问句,你可愿喜欢?你可愿喜欢?一字一句都在撕裂她自以为牢固的心房,她几乎握不住那只轻盈的玉镯。极快地将它放回盒中,便重重合上木盒,好似只有如此,才能阻断这一阵强过一阵的心悸。
慕容烟慌乱的样子落在那二人眼里,更坚定了他们先前的想法,终是忍不住劝道,“姑娘莫要太过忧心,不出月余,王爷便会来接姑娘回府。”
慕容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两人刚刚在那边不停交换眼神,交流的原来是如何安慰自己,如何清楚明白地表达,她其实没有被风沅宸抛弃的事实。
扯了扯嘴角想笑,眼眸一转,唇畔的弧度已尽是苦涩,“你们说,人是不是犯贱啊,明知道有危险却偏偏会被吸引,明知道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事情,却非要拼了命地去试上一试。”
两人闻言皆是一震,不知该作何回答。慕容烟却陡然起身,依着记忆,一步步迈向梅园。
再次来到梅林,慕容烟依然被这满目血红的场景摄了心魂。呆了半晌,忽然瞥见不远处一棵梅树下,有个不算浅的土坑,凝神思索起来。
片刻后,她心念一动,挑了附近的一棵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