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都二十了,还未娶妻,这次我爹凯旋而归,指不定皇帝老儿一个心血来潮,指了一野蛮公主,我还敢碰我大哥啊,不被扒层皮才怪。”
阿琪“扑哧”一声,一副嘲弄的神色:“你不惹她就不错了,还轮得到她欺负你?”
众人一阵大笑,砚舒捉弄人的本事还真不是盖得,阿琪、阿?第一次到军营的时候,她就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见面礼——一条半人高的大狼狗追的他们姐弟两满营地里跑。
入夜,繁星满天,迎来客栈临水的一间房间灯光闪了闪,蓦的灭了。一道黑影从房间里极射而出,仿佛一阵风,瞬间就飞出几丈远,消失在夜幕当中。
“哥,这样妥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影锐做事可不分轻重的呀?”宇文砚舒拉着被角,忧心忡忡地对宇文智鸿说。
宇文智鸿微微一笑,替她掖紧被子,道:“放心吧,他就是把魏家拆了,我也只当打碎了酒盅,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哥哥”,宇文砚舒心里发紧,抱着宇文智鸿的手也紧了紧,将身子贴到他的怀里,汲取温暖,“我怕.。”
宇文智鸿轻轻拍拍她的背:“不怕,有我呢?”顿了一下,又问:“你清流别院里怎么样了,现在能用了吗?”
宇文砚舒轻皱秀眉,她实在不喜欢把别人当工具看待,但又不得不用那些人来实行工具的作用,有时她都矛盾的难以忍受,只能尽量的提高他们的待遇。生活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手中没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是无法完好无损扎根下来的。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他们手上的这股力量也是她提出培养的。
“最早的那一批已经可以参与各项事务了,我已让阿?将他们渗透到各个势力里面去了,去年那批太小,训练了一年,阿琪挑了一些早慧聪颖的以各种身份寄养到家境较好的人家去了,现在只剩三百来人了。”
宇文智鸿听了,忧心根基太薄,却心有余力不足:“不早了,先睡吧。”
同时京城楚王府。
一顶绣着百花的轿子停在府门前,轿帘还在微微的晃动。已被封为楚王的杨箴亲自上前掀起帘子,轿内出来了位女子,女子缓缓站直身子,周遭的一切顿时失色。
纤巧的瓜子脸,明眸顾盼生辉,柳眉修长犹如春黛,娇俏的鼻子下红唇不点而朱,鹅黄色的宫衣更衬得她面如粉玉,夜风拂来,轻纱飘动,直欲觉乘风而去。
杨箴上前搀住她,面露喜色,嘴里却埋怨道:“有什么事,遣个人来就是了,深更半夜的也不怕冻坏身子。”
女子娇嗔道:“你啊,贵人事多,我要不亲自来,还不知哪年哪月能见到你呢?”说罢,横他一眼,媚态顿生。
杨箴笑意渐深:“是,是弟弟不懂事,没去看姐姐,还请姐姐高抬贵手,饶了弟弟这一遭吧。”
杨?无奈轻笑,倾国的笑容,连夜色也退了几分。三年前,刚及笄的杨?为弟请命,不顾女子身份,现身金殿之上,宛若天人,惊呆了一班文武大臣,就连从不成拿正眼瞧过自己这位女儿的皇帝,也愣愣的看出了神。之后,不仅杨箴的罪既往不咎,杨?也一跃成为宫中最受宠的公主。
二人说笑着穿过回廊,到了天缘居。这里是杨?最喜欢的地方,建府时,杨?亲自设计,四面环水,浮桥、回廊、观雨亭等都是用儿臂粗的竹子代替板砖建成。水边种着柳树是杨箴特意从江南移植回来的观音柳,水里的复瓣莲花也是他从蜀地运回来的。
九月中旬,荷残柳败,杨箴关上其余几扇窗户,打开正朝南的那扇,回廊上的几盆在夜风中招摇的名菊映入眼帘。
屋内设有一张圆形朱红漆小桌,桌边置着四张同色圆木墩椅,桌上一只铜香炉散出袅袅余香。
丫鬟送上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往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