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桓毓昭走了,上书房里就只剩下永安帝跟桓白瑜,还有一旁服侍的大太监秦云。 其余人,永安帝都屏退了。 永安帝注视着桓白瑜:“你这大婚,娶了一个平民之女,到底是委屈了你。不若,朕让婉清长公主,收她为义妹,给她封个县主,抬一抬身份如何?” 桓白瑜淡淡的看了永安帝一眼:“皇姐的年龄,都可以当姿姿的祖母了。” 永安帝也有些无语:“……那你说该怎么办?” 桓白瑜冷淡道:“不劳陛下费心了。我要娶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份。” 永安帝看到桓白瑜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闹心。 可是说是要骂吧,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 他最后只能又恼又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赶紧下去吧。朕会让内务府赶紧操办下来。还有钦天监那边……” 桓白瑜加了一句:“五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 永安帝瞪他! 这连日子都问好了!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他没好气的赶人:“知道了,赶紧走!” 桓白瑜这才从容告退。 出了上书房,桓白瑜顿了顿脚步,在三岔路口那静静的站了许久,还是往鸾凤宫的方向去了。 鸾凤宫里,白太后今儿气色显然好了不少,正手持着园艺剪刀,站在鸾凤宫的小花园里莳花弄草。 听得下头人来报,丰亲王殿下来了,她正要修剪枝叶的手微微一顿,将手里的园艺剪刀递给了一旁的宫女,又接过软帕擦了擦手:“让他去偏殿等哀家。” 白太后不是那种拿乔的人,她简单的理了理衣裳便去了偏殿,没有让桓白瑜久等。 白太后淡淡的看了桓白瑜一眼,没说什么,往主位上行去,眉眼清冷落了座,问桓白瑜:“你不去筹备你自个儿的亲事,你来做什么?” 他其实是来看白太后身子好些了没的。 但白太后这副模样,一看便知道气色好了不少。 母子俩似乎也没怎么说起过这种关心身子的话题,桓白瑜一时之间甚至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桓白瑜沉默了会儿,这才道:“母后给了姿姿两箱子陪嫁?” 白太后神色一僵,又有些恼,瞥了桓白瑜一眼:“哀家愿意就送了,怎么,嫌哀家的东西咯手?” 桓白瑜顿了顿:“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白太后没说话,看向窗外,似是并不愿意同桓白瑜过多的聊这件事。 母子二人都不是话多的,这一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又有些不愿意多聊,两人之间的气氛迅速的沉闷了下去。 桓白瑜静静的坐了许久,这才起了身:“母后,儿臣回去了。” 白太后嘴唇微微动了动,到底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淡淡的让心腹蓬嬷嬷出去相送。 蓬嬷嬷把桓白瑜送了出去,回来后,见着白太后神色有些淡的倚着窗户坐着,正看着窗外那几枝柔软嫩绿的柳枝发怔。 蓬嬷嬷心里有些疼。 柳,意同留,这后宫,遍植柳树,都想留一留那心中最想留的人。 蓬嬷嬷放软了声调:“娘娘……” 白太后回过神来,神色依旧是清冷的:“他走了?” 蓬嬷嬷点了点头:“殿下走了。走之前让老奴好好照顾娘娘。” 白太后不置可否,却没有再问桓白瑜的什么事。 她道:“钉子呢?” 蓬嬷嬷神色微微一肃,知道白太后说的钉子,其实是指寿安宫埋在她身边的那个文婆子。 文婆子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她早就暴露在了白太后眼中。 蓬嬷嬷小声道:“出去报信了。” 白太后今日一早就在宫里头砸了几套她看不上的茶具,似是自言自语的责骂了阮明姿几句,表达了她对这门亲事的强烈不满。 白太后翘了翘嘴角。 蓬嬷嬷却有些心疼白太后。 旁人都羡慕白太后身份贵重,乃是整个大兴朝最为尊贵的两位太后之一,但蓬嬷嬷打从白太后没出阁的时候就跟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