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在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个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也在打量着她们。 她看着阮明姿这一身,反倒是谨慎了些,但还是有些生硬道:“你是?” 冯宪不大高兴了,他同阮明姿道:“姑娘,莫要搭理这没有礼数的。路边这么多人,她们又是从小路冲出,谁都知道她们不占理,却还这般咄咄逼人。” 那穿着西域服饰的婢女立即大怒,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就往马车上抽来! 冯宪神色不变,直接伸臂一挡。 那鞭子将他衣裳抽烂,露出胳膊上的护臂来。 冯宪反手便将那长鞭一拽。 那婢女狼狈不堪,被拽的一踉跄,差点跪倒在地上。 软轿旁的侍卫齐刷刷抽出了长剑。 那婢女恼得恨不得眼里射出飞刀来,她胸膛剧烈起伏着,骂道:“大胆!你们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吗!竟敢如此放肆!” 阮明姿冷声道:“也不知是谁大胆,谁放肆!你们异邦人在我大兴天子脚下,当街肆意用鞭子伤人。我们不过是反抗了一下,没有任你们鞭笞,就成了大胆,放肆?我大兴子民就该比你们低一等?” 阮明姿原本生得就极为明艳,她说这话时,神色冷冷的,晨曦落在她耳畔莹润的珍珠上,光晕流转,更显得美人如花在云端,冷艳不可方物。 街上原本那些看热闹的行人,听得这话,纷纷附和起来: “这话说的在理!” “我方才也瞧的清楚,人家马车在大道上走的好好的,那轿子从斜刺里突然冲出来,本就是她们不对,怎地还赖上旁人了?” “没错!她们这些异邦人平日里眼睛长到了天上,这会儿还蛮不讲理想欺辱咱们大兴子民,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的土地!” 看热闹的行人们都义愤填膺起来。 那婢女神色大变,哪里想到失态竟然会往这种她完全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那婢女想说些什么,然而围观的路人们早就被阮明姿挑起了情绪,个个都怒视着她,哪里听得进去。 原本就是对方不占理,偏偏还这般嚣张跋扈。 这就等于是白给。 阮明姿微微一笑。 而这时候,那软轿里的人终于出了声:“月琅,你辩不过人家,倒不如道歉。” 那婢女浑身颤了起来,竟完全没了半点方才的嚣张跋扈。她白着脸,向着阮明姿冯宪他们这边道了一声“抱歉”。 虽说根本不诚恳,但好歹也是道歉了。 冯宪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却直接将方才夺来的鞭子直接丢回了地上,代表着这事就算了。 倒是阮明姿,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这软轿里的公主,有点意思啊。 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让那婢女老老实实的,她却一直到她们处于劣势才出声劝阻。 看着好似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但若真是善解人意,从一开始就不会任由婢女来跟她们兴师问罪。 阮明姿正想着,那月琅却回身伏在了软轿前,颤声道:“公主,月琅护驾不力,请公主责罚。” 围观的行人,不知道是谁,开始津津有味的在那跟人科普起这位公主来:“哦?软轿里坐的是西疆那边的公主吗?听闻西疆明珠楼兰娜公主倾国倾城,犹如月神下凡啊,好似是前几日刚跟着西域那边的使团过来给咱们大兴进岁贡的。听说就连向来不近女色的丰亲王,都被楼兰娜公主大大的惊艳了一番。” 原本阮明姿还在看戏,听得这一句,当即就耳朵竖起来了。 桓白瑜被惊艳? 我看他是想被家暴。 阮明姿面无表情。 “真的有这般美?”又有人忍不住问。 “反正是这么传的……” 不少人眼神都忍不住往阮明姿这边看来。 在他们看来,这马车上的少女已经是他们难以想象的绝色丽颜,再来一个倾国倾城的西疆公主……不知道谁更美一些? 别说旁人了,就连阮明姿这会儿也对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