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没说话,抬眼看向桓白瑜。
她其实也不是非得任性给让她来处置这几人,但她还是想看看桓白瑜的态度。
毕竟,他曾说过,随她处置。
桓白瑜神色不变,恍若未闻,视线落到阮明姿身上:“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竟是没有半点动摇过。
阮明姿瞅着桓白瑜:“玩死玩残都无所谓?”
桓白瑜平静道:“你解气就好——反正,我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个水牢。”
那三人听到这,不管是宫里头的老太监,还是西疆的武功高手,都只觉得眼前写满了绝望。
窝在轮椅里的阮明姿不由得翘了翘嘴角。
她看向桓白瑜,极为难得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里是蕴着笑意的:“我知道了。”
桓白瑜原本在见到那三人心底涌起的暴虐,在这句短短的话中,奇异的被抚平了。
在这阴暗的地牢中,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阮明姿。
绮宁能看得出来,阮明姿心情挺好的。
确实,阮明姿心情很好。
她含笑问晋三原:“晋大人,我记得曾经听你提过,是你带队将那地方给抄了的。我想问问,之前他们想用来控制我的那宫中禁药,还有吗?”
晋三原微微一惊:“是还有……”
阮明姿悠悠笑道:“劳烦晋大人分我一些。”顿了顿,她微微偏了偏头,“最好是三人的份量。”
少女声音清甜,说出来的话,却让牢里那三人都有些悚然一惊。
晋三原沉默了下,从怀里摸出来一瓶药:“巧了不是,我带着呢。”
牢里那三人绝望之下,竟开始大声辱骂起来。
阮明姿眉眼不变,笑盈盈的,好像方才她嘱咐晋三原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桓白瑜听不得旁人说阮明姿半句是非,他周身的凌厉杀气,顿时爆发,刺向那三人。
那三人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骂半句,浑身微微抖着。
阮明姿语气轻松,轻描淡写的嘱咐晋三原:“劳烦晋大人,帮我一人给他们喂一粒,就这么关着就行。”
“毒妇!要杀要剐痛快点!何必这么折磨人!”那阴柔的声音大骂道。
阮明姿嘴角微翘,眼中却不带半分笑意:“怎么,只许你们给旁人下毒,不许旁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她语气带了几分轻描淡写,在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几乎是格格不入的存在,“我当时怎么也坚持了大半夜吧?你们几个人高马大的,我觉得,要不就按照两天来吧。”
两天?!
熟知药性的那两个太监,顿时吓瘫了。
两天下来,在那药性之下,哪里还会有命在!
怕是成了一滩烂肉也说不定!
其中一个,咬了咬牙,便要去撞墙自尽。
然而水牢的侍卫哪里是吃素的,桓白瑜早吩咐过,看好他们,不能让他们死了。
因此,那个要撞墙的,头还未碰到墙壁,便被水牢里的侍卫拿剑柄将人撞到了一旁。
晋三原也没有再折腾,进了水牢,眼明手快的把那宫中禁药,给喂到了挣扎不断的三人口中。
那宫中禁药不愧是禁药,见血便起效,三人几乎是立时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疼得脸都活活扭曲了。
这毒最狠辣的地方,是服用过后,浑身无力,只能清醒的感受身体里被啃咬的每一分痛痒。
但你没有任何力气自裁,结束这场痛苦。
阮明姿坐在轮椅里,看了会那三人的痛苦申吟,便有些意兴阑珊的,也不知道是同绮宁,还是同旁的什么人说:“我想出去了。”
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