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氏有些着急的拉了拉赵黄氏的衣襟,又赔笑着出了声:“大人,我这表嫂实在是受了刺激。权哥儿是远近闻名的读书种子,这些年我这表嫂家出人出力的把权哥儿供了出来,这眼见着要出人头地了,却遭了这么件事……权哥儿确实有错,但权哥儿这也是情难自抑。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在相看了,他跟阮明姿两情相悦,年轻人嘛,盖被子的时候情难自禁也是有的……可万万没想到,阮明姿竟突然翻脸下了这样的重手,真真是……”
毛氏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直摇头。
赵黄氏攥紧了手,指甲深深的扣入了掌心中。
她想起先前毛氏同她商量的那些话。
“……权哥儿已经这样了,你这当娘的,总得替他未来找个出路。”
“是是是,我知道你恨不得把阮明姿给剥皮抽筋,但你就是把她给杀了,权哥儿那儿也恢复不了原状了。”
“我倒可以教你一招,不仅可以让权哥儿的后半生有个保障,还能让你名正言顺的磋磨阮明姿,给权哥儿报仇。”
“你让权哥儿把阮明姿给娶了!……阮明姿那铺子,肯定是要当嫁妆的。这权哥儿的后半生不就有个保障了吗?到时候她又成了你的儿媳妇,你这个当婆婆的,还不是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
“只是有一点,这宜锦县的县令,听说是阮明姿的后台。你不是沟繁县的人吗?咱们去沟繁县打官司去!到时候啊,我们就咬死了阮明姿有罪,逼得她必须要嫁给权哥儿赎罪才行!”
……
诸多话语在赵黄氏脑子里过了一遭,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怨毒的看了一眼阮明姿,这才垂下眼,哑声道:“……不管怎么说,阮明姿下手过于狠毒,总要给我们家一个交代才行!”
县令捋了一把胡子,没有回应赵黄氏的话,反而看向阮明姿,似是在等她辩解。
阮明姿端端正正的跪在堂下,目光清正:“县令大人明鉴,过年时我二婶他们确实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介绍了我与那赵家权相看,但我根本不曾中意他,更是在正月里便去了琼崖,远离故土,如何跟这赵家权发展到情难自禁的感情?这点村中人都能替我作证。我这二婶在公堂之上公然撒谎,企图蒙蔽大人,实在恶劣。”
县令皱起眉头,又看向毛氏,毛氏支支吾吾的:“他们小年轻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一见钟情,再说了,书信传情也是常有的……”
“荒唐!”县令重重拍案,“既然说书信传情,可有书信来往证据?”
毛氏眼神有些躲闪,说不出个二和三来:“我就是个乡下村妇,我不识字,不晓得……”
这副模样,跟阮明姿的从容镇定,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黄氏在一旁恨声道:“我家权哥儿一表人才,这个小贱人喜欢上我家权哥儿根本不奇怪。可气她生得一副好样貌,心却毒如蛇蝎,竟然生生毁了我儿一辈子!……大人,退一万步讲,我儿根本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他这辈子却都被这个歹毒的女人给毁了,单凭这点,这小贱人就该拿她的一辈子来给我儿赎罪!”
县令捋了捋胡子:“哦?赎罪?你想让被告如何赎罪?”
赵黄氏眼神闪了闪,在下头同毛氏交换了一个眼神,声音也软了些:“大人,我们家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阮明姿毁了我儿一辈子,那作为赎罪,她照顾我儿子一辈子,也是她应该做的。您说是吗?”
县令不置可否,只看向阮明姿。
阮明姿目不斜视,没有看旁边的赵黄氏一眼。
她虽没有说话,嘴角却微微上翘着,像是在讥讽着什么。
县令和颜悦色的对阮明姿道:“听你们的叙述,你们本就沾亲带故,若赵黄氏的诉求是让你照顾她儿子一辈子,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