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的伙计一看这些人气势非凡,就知道非富即贵,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几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刚好就还剩一张桌子了。”
宁西侯身边的一名男子显然不大乐意,皱着眉问:“没雅间了?”
那伙计便一脸的为难:“……几位客官,雅间都没了,我们这大厅就餐环境也还好,几位爷要不将就一下?”
那位说话的男子拧着眉头看向宁西侯:“爷,你看这……”
宁西侯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无妨。既然是来尝当地美食,融入当地也未尝不可,一楼便一楼吧。”
宁西侯都这般说了,其余几位显然是下属扈从的,自然也不好说旁的。
那伙计一听这位一看就很厉害的爷竟然这般通情达理,感动的差点哭了,他连忙点头哈腰的引着宁西侯他们往大厅中还剩下的最后一张桌子那走。
这一来,宁西侯他们便都看见了阮明姿。
宁西侯跟他身边的师爷是见过阮明姿的,倒也还好,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过的愣了下,心想庐阳道这小地方还藏着这等绝色。
程家为什么在庐阳道这么势大,就是因为程家献到宫中的绝色获封玉贵人,这几年一直相当受宠,近些日子还又怀上了龙种。
他们中也曾有人有幸跟着宁西侯见过那位玉贵人,都觉得确实是绝色。
然而他们见了眼前这少女,不由的就想到了那以姿色闻名的玉贵人,又联想起在庐阳道这几日听闻的程家诸事,下意识的就把两人做了个对比,都暗暗得出了个结论——程家献上去的那绝色玉贵人也不过尔尔。
不过宁西侯的眼神也就在阮明姿身上顿了顿,又移到阮明姿身边那年轻人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那年轻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心下微微一动,但又很确定,他确实没见过这年轻人。
待再看去,那年轻人却已经移开了视线,他身边的阮明姿却是起了身,朝着宁西侯微微福了福。
她估摸着宁西侯不愿意暴露身份,也没叫破,只是同宁西侯打了个招呼。
再加上阮明姿还想观望一下宁西侯对程家的态度,说不得就能借一借东风。
再三思索,阮明姿这会儿都不能假装没看见宁西侯。
宁西侯眼神重新落到阮明姿身上,他对这位阮大姑娘的印象相当好,不由得笑了笑。
“阮大姑娘,”宁西侯微微颔首,“这么巧,竟是在这遇见了。”
燕子岳虽说不认识宁西侯,却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宁西侯,又看了看阮明姿,微微拧了拧眉。
不过大家都是来吃饭的,这会儿也不是聊天的时候,两人都很有分寸,不过是简单寒暄了一句,便各自又落了座。
倒是宁西侯那边,落了座,他向来与下属关系融洽,这会儿几个大老爷们朝他挤了挤眼:“爷,认识人家小姑娘啊?”
宁西侯正色威严道:“只是见过几面,你们莫要乱说,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既然宁西侯都这般说了,那几个大老爷们连连点头,没敢再说什么。
一会儿上了菜,倒是宁西侯的师爷心思活络,眼神往阮明姿那瞟了两眼。
宁西侯同他说过一次,他觉得这小姑娘哪里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师爷也隐隐有这种感觉,似是在京城哪里见过这小姑娘。
但如阮明姿这等妍丽明媚的样貌,他们只要见过一眼,那定然是不会忘的。
那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能当师爷的人,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大概是他瞟过去的那两眼有点明显,师爷就见着那位阮大姑娘同桌坐着的那个男子,抬起头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