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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又岂是畏惧刀斧之人?不过这样一想,就有些疑惑起来,韩半山果真那样以为……

    “张爱卿,朕的时日不多了。元辅此人,朕瞧着也老迈不堪大用。左卿虽忠义,只是头疾也是隐患。待扫清坷障后,军机处这幅重担,多半要靠爱卿来扛起。爱卿当负起托孤之重,莫失朕望。”

    ……

    “皇上……”

    张谷走后,左骧从殿后出来,恭敬一礼。

    隆安帝指了指座椅,道:“都听到了?”

    左骧颔首道:“张大人的确是忠敬之臣……”

    隆安帝闻言冷笑一声,道:“忠敬之臣?忠敬之臣当日会与那几个一道逼宫于朕,迫朕立李暄为太子?李暄是何德性?彼辈不过要寻一泥塑傀儡,任其摆布罢!”

    左骧听闻此诛心之言,迟疑稍许,缓缓道:“皇上,元辅等或有私心,但此私心绝非悖逆反叛之心……”

    隆安帝近来几乎听不到逆耳之音,一旁的戴权和熊志达原以为天子听闻此言会大怒,却不料隆安帝目光反倒柔和下来,看着左骧道:“爱卿果为忠臣。朕何尝不知,他们是为了新政,害怕荆朝云起复,会让新政功亏一篑。可是,这群所谓的忠臣却忘了,天下先有朕,之后才是新政。若无朕,何来新政?他们本末倒置,忘了人臣本分,哪里还配得上一个忠字?尤其是林如海,朕真是瞎了眼!”

    左骧颔首道:“皇上目光如炬,识别忠奸。林如海所为,的确有负皇上隆恩。贾蔷所为,更非人臣之道。待其归京后,当严惩以正国法皇威。”

    隆安帝“嗯”了声,道:“入京之时,便拿其问罪。左爱卿执掌刑部事,就由你来领头,汇合三司会审,抄家拿人,明正典刑罢。”

    左骧闻言心头一震,这还是第一次,从天子口中得知对贾蔷的处置,他躬身礼道:“此臣之本分事。只是不知,若其不归又当如何?再者,德林号其他产业皆可查封抄没,海粮事务朝廷也可接手过来,十三行乃天家南海内库,只会比贾蔷做的更好。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小琉球那支水师……”

    隆安帝高深莫测笑了笑,道:“德林号在朕的大燕搜刮无数百姓上岛,朕又岂会没有准备?爱卿只管办你的差事就好,待尽诛奸邪后,爱卿当为元辅。”

    ……

    隆安七年,九月初七。

    官道上,百余身着中车府番卫衣着的卫士,押着五驾马车,沿着官道往神京方向进发。

    原本走水路要舒适的多,只是不知出于何故,这些人选择自官道前行。

    好在,今岁少雨,一路上未遇到多少泥泞……

    当头一架马车内,贾母神情憔悴的半倚在车壁上,双目无神。

    在她身旁,坐着的宝玉,比她看起来更衰……

    鸳鸯有了身子,自然不可能同车服侍。

    马车里坐着的是琥珀,见贾母嘴角发干,便拿出茶壶和茶杯,倒了一杯茶出来,送到嘴边道:“老太太,吃一口茶润一润罢……”

    贾母啜饮了口后,眼睛里就落下泪来。

    她享了一辈子的清福,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且和吃苦比起来,受到的惊吓更让她夜不能寐,战战兢兢……

    这哪里是要封王,分明是要抄家灭族的动静呐!

    琥珀见之劝也劝不住,一旁宝玉忽道:“老祖宗又何必悲伤?且听我云:茫茫着甚悲愁喜?纷纷说甚亲疏密?从前碌碌却因何?到如今,回头试想真无趣!”

    贾母闻言唬了一跳,顾不得落泪宣泄苦闷,忙坐起看向宝玉,就见他一张大脸上满是大彻大悟,贾母抱住宝玉就开始“心肝肉”的哭叫起来。

    琥珀在一旁看着,也难过的落下泪来。

    外面的中车府卫士自然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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