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皱眉:“何出此言?” 庄王语气急促,生恐被打断地道:“父皇,老五还说他不是早就到了京城,当街刺杀的事过了近一个月,他却说皇甫景宸还活着,定是见过了,若不是早到京城,怎么可能见到?” 众人:“……” 庄王这是故意曲解呢,还是真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咬诚王一口? 为什么所有人听出的意思,和他听出的意思,就是不一样? 也是,他作为一个凶手,怎么能体会一个失子父亲那种悲伤绝望的心情?他又怎么能想到那只是一个父亲不愿意接受那么残酷的事实时候的自我欺骗和自我安慰? 皇上都气着了,看着庄王的眼神阴冷。不过,在庄王那急切近乎疯狂的目光之中,想到他一次又一次地呈上奏折,最后甚至呈上血奏,皇上的心中动了一动。 这个老三,他很清楚,是个狠角色。 如果是梁王这么干,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梁王杀了皇甫景宸之后,担心老五报复,所以生了癔症,毕竟,老三每次奏折的事,他后面都有派人悄悄去调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 只有老三一个人在那里说他看见了老五夫妻,庄王府的下人们经过证实,其实没有一个人看见。 可皇上却觉得老三不是。 这么一个隐忍又有城府的人,步步为营,处处算计,沉稳且有心机,皇甫敬死在他的眼前,他虽是哀恸失声,可那悲伤却不达眼底,眼底只有极淡极浅不易被察觉的一抹杀气,皇上多年身居帝位,哪怕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他也看得清楚。 所以,他对这个儿子的心性是很欣赏的,但又有些担心太过冷漠无情,会成为暴君。 这是他当时的忧虑。 然后,不久,就发生了皇甫景宸当街遇刺的事。 然后,就是京兆尹京畿卫大理寺联手查出幕后主使,正是老三。 连亲侄儿都要暗杀,尤其是,这还是个不会对他构成威胁的人。还说什么空禅大师说是分走天命。 阴狠,暴戾,敢妄言欺君。 皇宫赐宴,暗藏祸心,能利用二十年前的龙栖部旧人。明知宫中有龙栖部旧人,却暗中收为己用,在他的心里,把自己这个父皇置于何地?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制造这么一出刺杀血案,使京城之中治安混乱,肖小尽出,百姓惶恐,那时候,他可曾想过他是太子? 也就是那时候,皇上才动了废太子的心思。 一个太子,不是用太子的身份在考虑着问题,不是想的国家安定,百姓安康,却在想着自己一己的得失。 因为一个猜忌,就夺人性命,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他的亲侄子。 妄顾人伦,凉薄无情。 南夏国祚传自天乾,至今一百多年,他可不希望他选的太子,是个暴君,然后影响南夏国运,他还希望南夏也能和天乾一样,历八百年以上,千秋万代,代代传承呢! 但,太子虽废,他对老三了解得也更深。 这人心性,怎么会因为怕老五报复而发癔症?怎么会因为儿子被打被掳,便胡言乱语? 所以,皇上目光深邃起来,看着诚王,道:“当初宫中赐宴,锦宣被打了板子,景宸送他回府后回去诚王府,在路上遇刺,一行人无人生还。虽有半数尸身因为火烧而面目全非,但根据衣饰残留,可知其中一具,应是景宸。” 诚王看向皇上,缓缓道:“父皇,景宸年幼时,我们在云州的寺庙之中,为景宸算过命,寺中住持曾经说过,景宸的命数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不会轻易死。既然面目全非,也许并不是景宸。我相信景宸一定被人救走,或者已经自己逃走,只是身受重伤,所以至今没有消息,我既然到了京城,一定会把他找到的!” 皇上眼神微眯:“你确定?” 诚王神神色坚定,道:“我确定!我的景宸不会死。他还这么年轻,老天不会收他的!” 皇上:“……” 还以为他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或者是线索,没想到仍然不过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