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吃了一惊,这气息沉沉,仿佛人到暮年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世子身上。 哪怕之前受伤严重,哪怕望山镇那样艰难的局面,世子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他遇强愈强,事情的艰难打倒不了他,可现在他好像被打击了一下? 晏南想到之前听到的,眼珠子转了转,不会是世子被拒绝了吧?不对,都已经那个程度了,世子怎么可能会被拒绝呢? 难道是世子那方面有问题?所以他才那么绝望。 这个是大事件,他要不要把这件事禀报王爷和王妃? 晏南觉得他太难了。 真要禀报他也说不出口啊,再说这仅仅只是推测,万一不是呢? 晏南纠结了,万一是呢? 他正心思百转,纠结无比的时候,皇甫景宸回过头来:“之前让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吧?” 晏南一怔,赶紧点头:“已经做好了,庄王那边很快就会自顾不暇。公子猜测的不错,咱们只需要稍稍动一动,自然有人想要对付他!” 皇甫景宸点头,他被迫在这里养伤,虽然如今山已经好了,但是,爹娘暂时还不能名正言顺出现在京城,所以他还要继续“养伤”。 文锦…… 他在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继而眼里闪现一抹坚定之色,现在他只要出现,想要他命的人太多,和文锦走得太近,只会给文锦带来麻烦。 他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连累文锦,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远离文锦。 太庙祭告之后,废太子的诏书公告天下,三皇子在太子之位尚不足两年,便灰溜溜的下了台。 德不配位,这四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将会沉沉的压在头顶,难以掀翻。 不过,庄王心中并没有多少担心,他现在仍然在京城,父皇也没有立新的太子,如今东宫之位空悬,也就是说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禁足有什么关系?禁足早晚会被解除的。 皇甫炽被打,皇甫威失踪,太子府被烧,他的太子之位被褫夺,这种种事加在一起,父皇到底还是生了几分恻隐之心,没有把他赶回藩地去,只要在京城就还有希望! 再说,公羊先生不是说了吗?这是他的小劫,小劫过去,便是通途,公羊先生正在为他做法事解除灾厄,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他唯一担心的只是皇甫威而已,自那一天失踪,现在还没有丝毫消息。 不过父皇也派出了暗卫去寻找皇甫威。有后宫暗卫出马,一定能很快找到威儿的。 庄王审时度势,既然废太子的诏书已经传遍了天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尤其是这个风口浪尖,还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在府里禁足,当然私底下他的人进进出出,一直没有停止活动。 很快让他郁闷的事情发生了,他派出办事的人,好几次锉羽而归,要做的事总是被人破坏,而且对方手法巧妙,行事高明,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庄王气得咬牙切齿,若是知道是谁在背后破坏,他定把那人抓住,挫骨扬灰。 刚刚用过,晚膳不久,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又有下人过来汇报,这次办事又失败了,庄王把手边的茶杯重重的掼在地上,摔得粉碎,怒骂:“废物,都是废物!滚!” 下人在他的怒火中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庄王气得呼吸难平,独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庄王怒道:“不是说不用伺候了吗?都给本宫滚!” 外面的人不但没有滚,还走了进来,而且不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庄王正要发怒,一抬眼看见来人,又把怒火收敛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来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锦衣华裳,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体现了良好的教养和贵不可言的气度。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侍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个炖盅,上面还冒着丝丝热气。 这位便是庄王妃,英国公府嫡女,英国公小公爷的长姐。 现在英国公府的小公爷